“不,我不知道。赤真珠不在我这里。”
“……什么?”霂露出短暂的错愕,“你、你休想让我动摇,这点伎俩可骗不过我。”
“是真的,请相信我。我已将赤真珠转交他人——是其他的无常,并非那位半妖的友人。若想现在杀到村子里去,是不必要的,这样也会违反你与那人的约定不是吗?”
霂咬紧了牙,心里直犯嘀咕。按照她所了解的情报,卯月君的确是向来实话实说的人,千百年来从不搞什么阴谋诡计,这也实属难得。可她说的那些话,分明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要是赤真珠真不在她身上,霂便觉得,此人比想象中更为棘手。
她那双眼睛分明能看透所有。难道这就是阎罗魔让她掌管赤真珠的原因吗?
因为她不需要?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霂可不想白来一趟。何况万一卯月君是在说谎呢?这都没个定数,还不如试她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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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说辞你还是糊弄鬼吧!”
霂当即挥手,一个黑衣霂卫从侧方迅速杀来,势如闪电。眨眼的工夫,鲜红的血从卯月君的颈部喷溅而出,两人间的地面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红线。她的动脉被切断了,不如说,大半个脖颈都被斩断,只留下脊柱与脑后的一点皮肤。这样的伤势,就算六道无常也不能马上恢复,只要趁这个时候……
霂正准备上前,却亲眼看见,头向后仰着的卯月君忽然向前点头,颈部巨大的裂口如时光倒流般飞速愈合。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可低下头看,地上那道鲜红的弧线分明还在。再看向卯月君,她白皙纤细的颈部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卯月君轻轻摸向先前的创口,没有发现一点伤痕。
“偷袭可不是君子的做派。”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什么正人君子。”霂冷笑道,她反应很快,“但是……哈哈哈,我想我知道了。现在你并不是一无所有——海神的琥珀就在你的身上!否则,霂卫造成的伤势你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愈合。看起来,是你的东西,与先前持有琥珀的人交换了。哎呀,我记得皋月君告诉我说……是在霜月君那儿吧?”
“你很聪明。”卯月君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来。
“那霜月君身在何处呢?您就告诉我吧。我现在只想要那个红红的珠子,不贪图别的了。只要您告诉我,我现在立刻就走,绝不与您纠缠。”
卯月君微低下头,发出轻笑来。这笑声的含义尚不明确,但霂分明听出一丝嘲讽。她立刻拉下脸来,不悦地质问:
“怎么,您不相信我?”
“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是您该知道,我不会将麻烦带给更多人去。被卷入这样的事件,只怨我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我怎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再者,若是我说不信,不管是否告诉你,恐怕你都要与我刀剑相向。至于理由,便可以拿我不信任您说事了。”
霂的心思被说中了,她当真怀疑其实赤真珠也在卯月君的身上。被别人看透的感觉竟是如此不快,她攥紧拳头,朝着卯月君漂亮的脸挥了过去。卯月君轻巧地向后一闪,躲开她的攻击。霂再一挥手,那些待命的黑衣霂卫纷纷涌上前来,如铺天盖地的鬼魅。卯月君轻摇手腕,召出金灿灿的神乐铃来。她腕部发力,以独特的技巧让神乐铃发出灵动的乐声来。当这阵声浪扩散开时,所有的霂卫竟然纷纷落到地上,像吸食了蚊香的蚊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