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不知是否有回忆什么,抑或在斟酌如何将心中所想诉诸于口。
“但你与他们不同。”无庸蓝冷冷地说,“不如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两个个体,是全然相同的。有时候,就算是极其相似,而那微不可见的不同,也会失之毫厘而谬以千里。”
“但我与他们不同。”
温酒复述了一遍。他从腰间拿出那支特殊的笛子,或者箫,随便什么……反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他轻轻摸过去,感受着它吸尽周遭的凌寒,在温热的指尖上似乎要结出一层霜。他知道,另一件与之对应的物件,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你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她了啊。”无庸蓝随意地说着,听语气好像不很在乎。
“嗯。”
“传言紧那罗与乾闼婆,是一对天界而来的姐弟。虽然是义姊义弟的关系,但他们当真情同手足,这与许多毫无感情的天界之人并不相同。你手上的,是乾闼婆的东西,而你将另一个法器交给了她。这或许,也是你的某种寄托吧。说实话我并不能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样的行为,似乎在某种层面上……该对人心有所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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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收起了乐器,那短暂消失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脸上。
“还是说说她的兄长吧,我们相处过的时间倒是更久。不过他这个人,怎么说呢……钟离寒觞,对我讲述的一系列教诲,并不能真的教化我。我心里明白,可我又想着,谁让我们是师兄弟呢?谁让我们一直以来都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何况那时我们也始终在一处厮混着,共同扶持过漫长的岁月。这样一来,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会愿意为了他们抑制自己。那些恨也好,愤也罢,它们的种子根植于心,但在萌芽时,总会被暂时地掐灭。可是那一天还是来了,那些事就是发生了。现在,我不想去扭转他们,却也无意再扼杀自我了。”
“我那过去的兄弟,还是得到了好处的,那样的力量很是强大,能够掌控它,是他的本事。”温酒轻笑了一下,“他会认识更多强者,会有新的敌人,也会有新的兄弟……他的好妹妹也是一样,我们都不必非要选择对方。我不需要再那样压抑自己的内心了,他们也不用面对这些挣扎。”
“听上去有些无聊。”无庸蓝随意地评价。
“接下来,你又该怎么做呢?”温酒还是挂着一成不变的笑,“说了我这么多,也该聊聊你这边的事了。听闻你最近破解了法阵上的一段符文,似乎正需要做些实验。”
无庸蓝懒懒散散地说:“时间紧凑,条件也不够……操作起来很是麻烦。若是可以,我很想直接将其投入使用。这样一来,不论是那个女人的心愿,还是那个男人的心愿,都能够得以实现。而我们的障碍也会减少,可以说,是一箭三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