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意离得那样近,自是该相互照应。何况到了现在,按照您这边的话……应该算是,亲上加亲。为此,我特意带来了庄园的鹅莓酒,希望您喜欢。它所采用的,又是另一个品种的鹅莓了。也许这里的人更习惯称为醋栗。”
醋栗有很多品种,如此浑圆鲜艳的,他们确实见所未见。每一颗都像是一枚小小的、精致的水果硬糖,或是玻璃的工艺品,有着十足的通透感。实际上,它是相当娇弱的。
“有关亲上加亲这个部分……”
“该说您确实是位——有点儿疯狂的赌徒。身无分文,空有一身入场的勇气,势必要将第一枚筹码从其他玩家手中夺走。我可有些担心,未来的某天,挑战终将落到庄家身上。”
殷红掐过曲罗生的话头。阿德勒将眼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面不改色。
“您许是多虑了。我不否认您远在天边的忧愁,但近在咫尺的利益,是实打实的。您是了解我的,自很早前,我便无意与您争夺什么,只做自己该做的生意。可能很多时候,我不得不将手伸向您的地盘,那也是因为我的行动终归受控于我的国家,各为主命。这一切,很早前我们应算和解了才是。我亦不否认您称我为赌徒,生意人总是需要些孤注一掷的勇气。只是,在下向来行事稳健。没有必胜的把握,万不敢空手坐上赌桌。”
“也是。”曲罗生切断了草莓金鱼的鳍,幽幽说,“那便要做好留下血肉的觉悟。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死人,在懂行的人眼中也可以是重金一桶。”
“血肉亦是资源,然而,仅能算作一次性的。在下是生意人,还是更喜欢流动的、坚硬的、能发出清脆声响的钱财。”阿德勒轻巧地应对着。
殷红露出阴晦的笑。
“人类从来不会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血液干涸,骨肉枯竭,不是还有灵魂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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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萦绕着欢快的笑声。
维继着嘴角的笑,阿德勒接着说:“聊到这儿,不禁让我想起……一开始,许多人相当抵触照相机的存在。他们认为我们带来的东西,会永久禁锢被拍摄者的灵魂。”
“原来不会吗?”
曲罗生的疑问分明是玩笑性质的,殷红却突然一板一眼地说。
“并非无稽之谈。我的师父,曾在这类研究上花过心思。当然,那时候已经有照相机这种东西了。按照他那时的设想,灵魂的性质与光相似。一个设备若能在瞬时发出强光,与魂魄产生类似共鸣的效果,就可以影响它、振荡它……或者,至少能留下影像,以证明那一刻的确发生了什么。他的团队逐步对光的效果、试剂的成分不断进行改进。”
曲罗生表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那,他成功了吗?我是说,能捕捉人类灵魂的机器。”
“也许有,也许没有。你得理解,我不关注这个。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忙着接手殷社的生意。我并不正面接触他的项目,也不直接参与注资,但他需要相对独立的财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