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面庞尖削,一副刻薄的模样。她那低低垂下的眼并不看向任何人,一种对万事万物兴趣缺缺的模样,让她的实际年龄显得深不可测。她周身都涌现出若有若无的倦怠感。任何同她搭话的人都会自讨没趣,任何凝视她太久的人都会陷入同等的倦怠。
总之不会是男人喜欢的类型。然而,殷红颇感兴趣。
“听闻您是一位年长之人,我还很担心,您会显得老派无趣,与我没什么共同话题。可单从您的打扮便看得出,您也当是喜欢追逐潮流的。”
“这不就是件普通衣裳吗。”九方泽淡淡地说。
“我们这帮不懂风情的男人,还是不要随便评头论足了。”曲罗生自嘲般笑着,“面料、款式、穿搭,细说起来都是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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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昭辰暗想,瑶光卿这样的女人,并不像会愿意同他们任何人聊这方面的事。不过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她还是接话了。
“个人偏好罢了。我想,这与我们今天的议题毫无关系。”
“唉哟,瞧我真是太激动了。”殷红翘起腿来,悠然地说,“我们不是应该为这位远道而来的、终于肯赏脸聚会的朋友举办一场欢迎会吗?请您快些入座吧。”
瑶光卿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我来晚了。但,也没什么可说的。致各位素昧平生的兄弟姐妹……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告诉你们——我将会卸下瑶光卿的头衔。”
举座哑然。羿昭辰立刻看向叶月君。从她无谓的反应来看,她们似乎早就说好了。
那何必本人亲自到场?直接由叶月君转达不就好了。将自己暴露在曜州委实多此一举。
“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说这话的竟是施无弃。他方才与叶月君攀谈,难道就没听她提起这件事?或者是演的?羿昭辰暂时无法判断。这番话虽令人意外,但人们又凭什么相信?她有什么目的?
“在下应该没有听错吧。”
唐鸩站起身,双手互叩置在身前,语气带着别样的关切。
“您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瑶光卿的头衔,就这样沉重,令您情愿放弃生命吗?”
霜月君不合时宜地笑了。
“嗤……到底是年轻人,竟指点起活了数百年的老东西来。”
“不如说让走无常来教人生的意义,确实有点讽刺的意味。”
九方泽的发言意外地引起一旁水无君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