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紧盯砗磲,而后慢慢移动到在背景里虚化的、卯月君的身上。
“请允许我对您之前的行为进行大胆揣测。”
“说。”
“您最开始在现场扣留这枚珠子时,并没有做过多打算。充其量是为了让开阳卿的计划不那么顺利——简单地说,给她‘添堵’。但你始终没能把控到合适的参与权。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便成了愈发烫手的东西。除了十粒砗磲被安置在证物室,剩下三个的下落,始终是开阳卿在意的事。”
“她放话说谁能收集到另外三枚珠子,就将已有的十粒拱手相送——这话不假。但她这么做,是想通过这种威慑,来筛选、控制下一任天枢卿。只要动用公安厅的信息网,很轻易便能顺藤摸瓜,反向推算出那三颗珠子之前的下落。”
“开阳卿向来是秋后算账的一把好手。”卯月君的话听不出是在讽刺还是在陈述,“所以你才会把目光投向后来搬入此地的人。搜查遗漏,致证物被平民据为己有,是十分合理的情况。你也知道,开阳卿对珠子本身没有兴趣,只想得知它们的去处。你更清楚,开阳卿不会在它们是不是同一枚。只是你没能想到,天玑卿也拿得出来。”
“他的珠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羿昭辰猛地坐起来,身体前倾,语气怎么都没想明白。
“同样的道理:六道无常不该告诉您这些。我既然不会在他人面前,对您的动机妄加推断,也就不会在你面前做同样的事。”
羿昭辰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只是兀自琢磨着:
“失落的珠子,一枚在我的手里;一枚由‘捐赠者’提供给拍卖会,再被殷社转交给阿德勒;最后一枚,则由天玑卿提供。我这枚是现场捡拾的,另两枚又是什么出处?”
卯月君已站到他的面前。
“您想想看——它们最初的出处,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