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又是盈丰胡同土生土长起来的孩子,如果单纯以警察身份公事公办,毫不讲情面的对待眼前的这些老少爷们,吴波也无法说服自己,以他的性格他也做不到。
“大妈,您相信我小波。”吴波轻声细语的对王老太太说“你家老二的事还是有办法,您先带家里人回去,容我点时间跟所里领导商量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也许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你能把我家二小子放出来?”王老太太摇晃着吴波的胳膊问。
“大妈,王晓辉打人肯定要处理,不过我呢,可以跟伤者一方做些私下工作,让他尽可能谅解你二小子,这样他就能在局子里少待些时候了。”吴波贴着王老太太耳朵悄声说“这要不是我家和您家都是老街里街坊,我也不会管这些事。”
“这是咱娘俩的情分!”
王老太太也是个明白人,吴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借坡下驴,说:“波,大妈相信你!那我可就在家等着了。”
老太太冲自己的子女招了招手,让他们搀扶着自己,一家人浩浩荡荡,这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离开了派出所门口。
紧紧张张忙活了这一通,吴波才感觉到自己的衬衣都湿透了。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散去的人群,长长舒了口气。
“吴队今儿得亏有你在!”副所长走到吴波跟前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问他“你怎么做通这个老太太工作的?”
“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是保持片区稳定,别出啥大事。”吴波说“拆迁办和拆迁户真要是形成对立,水火不容,别说你一个小派出所,就是再增加多少警力,那也只能疲于应付。”
吴波建议所里派人去跟受伤的拆迁员做些工作,写一份谅解王晓辉的证明,所里给王晓辉一个从轻处理就得了。
“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吴波对副所长说“我也是这个胡同居民,刚才王老太太说的话不是没道理,拆迁办政策确实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