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听说了,昨晚小胡同里小丽受了惊吓,还死了你们治安队里的一个队员。”葛老太太给吴波让进屋里,按到一个老式单人沙发上坐下,说“不是大妈站着说话不腰疼。波,别看你现在手底下治安队员人多势众,比当年我和你大爷戴红箍做治安志愿者那会儿,可不一样啦!”
吴波进屋后,便一眼看到了卧床不起的葛大爷,这个当年起早贪黑蹬三轮的壮汉,已经瘦骨嶙峋,除了眼珠还能转动外,看起来就是一个苟延残喘将死之人。
“大爷您气色不错啊!还认识我吗?”吴波言不由衷的趋前,低头问候了葛老爷子一句。
葛老爷子嘴里跟含了个茄子似的,含混不清乌鲁着,除了嘴角溜着哈喇,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别费劲了!”葛大妈冲吴波摆摆手说“你大爷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脑子还清醒,就是有话他想说,也表达不出来。波,你坐你的甭管他!”
葛老太太坐到吴波对面,她更关心吴波为何事突然来造访。
“是不是遇到难事了?”葛老太太自说自话“你这会儿负责咱们胡同拆迁维稳,可比你爸当片警那时候复杂多了!不说别的,我记得我和你大爷那些老治安志愿者,可真是不求回报,完全出于自觉自愿,组织上有号召,那是没白没黑的配合公安,盘查,站岗放哨......”
“你再瞅瞅现在你手下招收的队员,一天溜溜哒哒两个钟头,遇到刮风下雨在小卖部一呆,扯几句闲篇就算交差了。听说你们还给这些队员发工资?波,大妈可是过来人,你爸当片警那时候,不比现在社会治安差?可为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那一代人是靠觉悟!奉献精神!你现在手下的队员,不是把这事儿当成打工的营生,就是混你们给的福利待遇,你人再多,不管事儿,不顶用啊!”
“大妈,您说的是有些道理。”葛老太太这番话,吴波并不完全苟同。
他记得父亲曾跟他说过,有一年表彰先进治安志愿者,街道,派出所没有把葛大妈这个老先进按惯例提名,另选了另外一个表现突出的居民。结果,葛家老俩没完没了的一直闹腾到区里,要上级组织给她老俩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