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农税、商税倒也罢了,但这个苛捐杂税是真的头疼。
姜王大婚,收税!
姜王生子,收税!
姜王想修个院子,收税!
姜王病了,收税!
姜王病好了,今儿个真高兴,怎么让百姓们知道自己高兴呢?收个税吧。
至于收多少,收谁的不收谁的,什么时候收上来……
这就全看税吏的心情了。
不但姜国如此,其他各国也都一个鸟样,甚至比姜国税更多、更重。
如果遇到战争,税就更多了,也更重。
不但要捐钱捐物,还得捐人。
《诗经·秦风·岂曰无衣》中说的很明白。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王于兴师,修我矛戟。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大王要打仗了,赶紧修整我的武器和护具,带着我的二百斤肉和二十斤干粮。
你不去?
那就以逃兵论处,株连亲族。
慷慨激昂又悲壮的战歌下,是底层百姓无尽的血泪。
“王后离在世时,制作绣品换取财物,宫中钱财宽裕,二十年间杂税少了大半,我们着实过了二十年的好日子。”
“是啊,可惜王后离薨逝了,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如果黄先生所言成真,我们又有好日子了。”
“王后离可以放心的去了。”
大黄点了点头:“减税只是手段,却非目的。若农桑不兴、工商不旺,赋税竭涸、国无余财,苛捐杂税必定死灰复燃,盘剥之下家无余粮、室无余丁。农桑越发不兴、工商越发不旺。”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王后离能给自己带来二十年好日子,可是王后离去了。
黄先生能给自己带来好日子,可是这个好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
“请先生教我等!”
“请先生教我等!”
大黄看向之前免费提供砖瓦的同门。
“明日,去你窑厂看一看吧。”
“我?窑厂?那地方腌臜,有什么好看的?”
大黄呵呵一笑,“淤泥可出白莲,腌臜之地也有兴国富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