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子申屏息凝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更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唯恐打扰了岳川。
他精通算数,但算数解析的都是已知。
占卜不同,它解析的是未知。
两者相通,却又不同。
这么长时间的占卜问卦,岳川也稍微有了些了解。
生辰八字、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就像是数学中的解方程式,给几个已知条件,求未知条件。
数学有公式,占卜也有公式。
其他人占卜,需要解卦,解析自己占卜出来的结果。
每次占卜的结果,又能成为以后其他占卜的参照。
所以,占卜需要经验,越是上了年纪占卜越准确,越灵验。
可是,再能掐会算的人跟岳川比起来也是弟弟。
他们耗尽心血占卜出来的信息,很可能是岳川小学课本上的知识。
他们珍愈性命的破碎信息,很可能就是岳川打开抖音随手划过去的垃圾视频。
这就像赖笔头和大数据库的差距。
诸多已知信息不断汇总,又和岳川记忆中的信息匹配,生出一个又一个卦象。
这些卦象继续成为“已知项”,去推导新的“未知项”。
随着占卜进行,岳川的眉头越来越深,表情越来越凝重。
袅袅的白烟在岳川头顶升腾、旋绕。
最终汇成一股,滚滚如柱。
“原来如此!”
“竟是这样!”
“匪夷所思!”
子申听得莫名其妙,想问,却又不敢问。
岳川眉头舒展,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已经明白了大半。
如果把传染病、寄生虫、瘟疫、病毒当做“蛊”,古人的恐惧也就容易理解了。
人们无法战胜未知的恐惧,因为他们想象不到这种未知的存在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