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原来柳墨村回城后,在米仓巷楚宅谋了个馆,教一个不用功的学生,其实也不怎么要教,看住他不生事罢了。
“米仓巷楚宅?敢问是通政使司左参议楚家?”王恒问道。
柳墨村脸上浮出一抹愧色,道:“正是这位着名的纨绔。”
王恒朝两侧张看,不见楚公子身影,便道:“楚公子今日可曾来爬山?我与他去岁乃是外舍同窗。”
柳墨村道:“楚生年轻脚程甚快,他一路登高上去,想来已到馆娃宫遗址了。”
王恒与小才已然歇了一阵,便起身与柳墨村结伴同行。
三人慢慢踏级上山,一路上王恒拧眉出神,怔怔得不言不语。
柳墨村笑道:“沿途风光绝佳,七公子莫要想心事,错过今朝,还要等来年。”
王恒环顾左右,此处游山的人只有自己三人,横下心来问道:“墨老在万户庄上坐镇闲云楼九年,其实,靠的是与黄永宁的私人关系吧?”
柳墨村老脸一红,若无其事地自嘲道:“可不是,所以黄二老爷荣任洞庭商会会长,以万户庄庄主自居,老朽就被歇了生意,卷铺盖回老家了。”
王恒盯着柳墨村,幽幽道:“那日同船回到苏州城里,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白头军的宝藏,自此回乡养老了,哪知今日不期而遇,墨老竟去楚家做了西席,才知道我当日猜错了。”
柳墨村怅然,深深叹口气,道:“老朽一生无甚作为,功名无望,家道又中落,人到中年听闻得白头军的宝藏,以为是上天的馈赠,汲汲于心,不想虚掷数十年光阴,白头军的宝藏,无论传得多么邪乎,都是当局者迷。前朝末年,民生何等困苦,白头军的山寨里,哪来的珍宝?要有珍宝,早拿出来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