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点头,道:“昨夜洪姨奶奶还在,她不可能半夜出门,那会犯了夜禁,大明朝律例,一更三刻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刻敲响晨钟才能开禁通行,所以,洪姨奶奶必然在早上天亮晨钟敲响后才出走。”
王恒问小蝉:“小蝉姑娘,你推门进洪姨奶奶房间时,有没有喊她名字?”
小蝉涨红了脸道:“奴奴不记得了。”
刘姨奶奶插嘴道:“奴在旁边看得真真的,小蝉直接推门进去的。”
王恒又道:“小蝉,洪姨奶奶的箱笼是你打开的?”
“奴见洪姨奶奶人不见了,箱笼又摆放得凌乱,所以,所以打开来看一看。”小蝉忐忑地说,一双眼睛朝大少奶奶望去。
“小蝉姑娘,你之所以敢门都不敲一下,就推门进去,因为你早就知道,洪姨奶奶人已经走了,那房间我已进去看过,摆设不多,也还属正常,还留着部分衣物,并不是房间搬空了,何以你一见之下,就断定洪姨奶奶逃走了?洪姨奶奶是老爷身边说得上话的要紧人,你竟敢翻她的箱笼,可见你是虚张声势,确实知道她已经走了,那么,小蝉姑娘,就是你拿着大少奶奶的钥匙把她放走的吧?”
“奴,奴。”小蝉支支吾吾的,屈膝跪了下来。
“不关小蝉的事,是我让她开锁放了洪姨奶奶。”大少奶奶站出来道:“洪姨奶奶说,家道艰难,老爷也是同意放走她,让她去谋条生路的,不过碍于面子,不肯公开放妾。”
王恒叫门子去找王三老爷回来,问他要不要报官,王三老爷王顾左右而言他,王恒知大少奶奶说得有七分准,便不提此事。
母子父子说了说别后离情,小才的父母仍在府里做事,因俞氏宅狭小局促,他们夫妇在附近赁了两间小屋居住。
马弄街容不下他们两个大小伙子,俩人还是回到了鹤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