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读书上进用钱,文母是千肯万肯,六百两银子赎倌人做妾,那是磨破嘴皮也办不到的。
文母只消一句:我们文家门里的祖训,没有伎子进门的理,我骄纵了儿子,死了怎么去见老太爷,文重光就无计可施。
他磨着杨干娘,打听赎小翠宝的豪华公子是谁家公子哥,杨干娘只一口咬住不知道。
还是小厮禄儿提醒,小翠宝有个手帕交小姊妹叫鸾喜,她说不定知道些甚么。
鸾喜开始也不肯说,文重光央求再三,水磨功夫用了好几日,又答应给鸾喜写一阙词捧她,鸾喜才开了口。
赎小翠宝的公子姓薛,年纪轻得很,也不知怎得匆匆一瞥看中了小翠宝,在杨家院打了一次茶围,再叫了小翠宝一个局,出去王家归田园居弹了次琴,就五迷三道地给小翠宝赎了身。
这位薛公子是哪里人,连小翠宝都不知道,听口音,定归是江南人,说到这里,鸾喜莫名有些泱泱的,年少多金的公子爷怎么就没看上自己,要不然享福的就是她自己了。
文重光追问鸾喜,小翠宝有没有说要到哪里落脚?这么年轻的公子哥儿,说不定还没娶亲,未必会带回祖宅。
鸾喜绞尽脑汁,回忆起小翠宝说似乎要去云间县茉花庄。
“茉花庄?”王恒与小才低低惊呼。
文重光讶然道:“这两位是?”
张西如道:“这两位王兄弟,都是我的世交子弟。”
文重光拱拱手,道:“两位王世兄,可是对茉花庄很熟悉?”
小才道:“咱们前几日在茉花庄上做客,刚刚才从那里出来。”
文重光问道:“两位可曾在茉花庄上看到那位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