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囫囵用袖子擦擦,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世人总有个观点,看似自我辩解,其实甘于堕落。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便那样……
可大和尚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破杀戒是为求念头通达,喝酒吃肉却不是,硬要算在一起,那便是口舌之欲的借口。
大和尚有血性,也有坚守。
这心性很是不俗。
再见他气血也充足,一看习的便是佛门炼体路子,基础坚实,煅胚大成,却不曾铭魂。
老爷子觉出其中蹊跷,对佛门那一套打压弟子手段,更是嗤之以鼻。
众愿山奇轮寺,与大齐皇家关系密切,行事极为官僚主义。
是出了名的容不下莽撞豪迈,不服安排之人。
这大和尚资质虽是不错,却没惊艳到成为无垢琉璃胚。
便只说心性有缺,佛缘未至,不到铭魂时刻,藏着掖着不给罢了。
生生耽误了对方修行。
叶仁夫便饮酒,瞥了苏瑾一眼,思量着什么。
而对眼前这大和尚,苏瑾亦有几分好感,笑道:
“大师,你留下地址,约战官府,这可并非明智之举。
官府亦有高手,对你实力也有了解,提前动员,于你而言便是必死之局。
你若有恨,何不潜入城内暗杀,直取高官人头?”
大和尚放下装凉茶的葫芦,拍拍手上干粮碎屑,笑道:
“那狗官人头,贫僧早取了!”
他虽性子直爽,却心性澄澈,如今看出,眼前三人并无恶意。
大战在即,亦有死意,聊性便起。
“贫僧在寺内不被待见,索性顺了他们意,下众愿山游历。
瞧见一队匈奴狗,竟在我中原之地明目张胆,将大齐百姓当做奴隶贩卖。
更是当场活杀他们,以做取乐,官府竟也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