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多,那名跑堂小二坐在角落里,一脸倦容打着哈欠。
似乎昨晚没睡好。
徐年他们坐下来点了食肆里的馄饨和灌汤包作为早点,不用特意招呼,打着哈欠的跑堂小二很主动地找了过来。
张天天随口问道:“昨晚没睡好?”
“客人您应当是住的地方好,晚上安静所以不知道,昨晚是有个疯子敲锣打鼓吵得人睡不好觉,不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不知道几时是个头……”
跑堂小二说的疯子,显然就是范举了。
他抱怨了一句,咬咬牙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张银票放到桌上,一百两的面额,正是徐年给他的那张,明明收下来的时候感恩戴德,结果现在却还给了徐年。
“……想来想去,我毕竟是元山县的人,背井离乡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所以这钱还是还给客人,多谢您的一番好意了。”
仅仅是过了一夜而已。
跑堂小二也和那名行商一样,态度悄然发生了转变。
徐年拿回了银票,和之前“偶遇”行商时一样,没有再多做劝解。
只有参加过有鹿书院秋试落选的那名读书人依然在离开江扬郡的路上。
结果显而易见。
徐年的怀疑没有错,那种连贯且清晰的古怪梦境确实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能够影响到一个人的行为逻辑,梦里梦到了什么便只会做什么。
行商要去洛九城卖紫竹,小二要在店里招待客人。
就算是带着离开江扬郡这一念头入睡,在醒来时这一念头也会遭到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