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是一名摄影记者,前阵子采访赛车比赛时,意外被冲出赛道的赛车撞断了一条腿。经常游历四方的他如今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回家躺着养伤。
时值盛夏,周围的邻居们日夜都敞开着窗户,闲来无事的铁蛋经常趴在窗前,通过观察邻居们的生活来打发时间。邻居当中有睡阳台的、玩钢琴的,有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也有天天吵架的中年夫妻,总之就是五花八门,各自精彩。最惹眼的要数那个体态迷人的芭蕾舞者,时时刻刻都在练习舞姿,一双大长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铁蛋‘其实并不寂寞,除了每天慈母般耐心照料他的保姆以外,还有个聪明美丽、深爱着他的女友白丽莎。白丽莎是个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保姆总是念叨让铁蛋赶紧娶了这个几乎十全十美的姑娘。
但自认散漫自由、热爱冒险的铁蛋有些担心自己婚后能否和丽莎相处愉快。到了晚上,白丽莎带着豪华外卖过来看望铁蛋,张罗着摆盘的时候,铁蛋又趴在窗边观察起了邻居。一楼有个大姐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为相亲进行排练,可练着练着却哭了起来。想必是多次相亲都失败了吧?与之相比,住大姐楼上的那位芭蕾舞者就厉害了,正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围了她一圈的追求者,大长腿的杀伤力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再看看那对经常吵架的中年夫妻,丈夫给卧床的妻子带了点吃的,跟着躲一旁煲起了电话粥,妻子貌似听到了什么,很快就和丈夫吵了起来,看起来这位丈夫的小秘密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吃完了晚饭,铁蛋和白丽莎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白丽莎的意思是摄影记者这份工作太奔波了,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换个安稳一点的。可铁蛋还想着等商量好之后,他就要杀到亚马逊丛林或是喜马拉雅山探险,哪能答应呢?
吵架没好话,白丽莎一气之下决定走人。铁蛋郁闷的不行,对着窗外长嘘短叹。这时对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铁蛋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对面也在吵架,摔东西也很正常。半夜下起了大雨,杰夫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抬头一看,三楼那对喜欢睡阳台的夫妇正被雨淋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铁胥忍不住发笑,习惯性的又往里演。二楼刚好看到那个和妻子吵架的男人提着一口大箱子冒雨出了门,不到半小时那人就回来了,然后又提着大箱子急急忙忙的走了,之后一夫打个盹儿,醒来时又看见那人刚到家。整个晚上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也太奇怪了吧。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邻居们雕塑的继续雕塑,跳舞的继续跳舞,那对喜欢在阳台睡觉的夫妇也放狗下楼溜达去了。
保姆来给铁蛋做推拿时,铁蛋忍不住就昨晚的怪事和他聊了起来。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对面的窗帘拉的死死的,这么热的天也不透透气,实在太反常了。再说了,不管那人是做什么生意的,深更半夜提着大箱子出门,怎么想怎么诡异。话刚说完,对面的男人把客厅的窗帘打开了,朝屋外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番,跟着收拾起了行李箱。
铁蛋赶紧拿起自己吃饭的家伙,一部装了远摄镜头的相机,全神贯注的观察起了对面。只见那人来到厨房的洗手盆前,用报纸把锯条和刀都裹了起来。铁蛋立马感觉不对劲,那人的妻子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露面,不会是出事了吧。到了晚上,铁蛋把自己看到的和怀疑的事情都告诉了白丽莎,他猜测对面的女人恐怕已经被她的丈夫给杀了并分了尸。
昨晚男人就是在搬运尸块,本来白丽莎不太相信,可话还没说完,对面那人就回来了,拿着绳子把那口大箱子捆了个严严实实,谁没事会在家里捆这么一口大箱子呢?而且对面的女人也确实不见了,事情的确有些奇怪。第二天一早,铁蛋打了个电话给探长,请他过来帮忙调查。两人是老朋友,这也不算是正式报警。刚放下电话,对面那人又叫来了两个搬运工,准备把箱子运走,可惜要消灭证据啊。铁蛋赶紧拜托保姆下楼去看车牌号,可惜车开得太快没能看清楚。探长很快就来了,听完铁蛋的描述,答应会去查一下,而且很快就带来了结果。对面那人是个卖人造珠宝的推销员,在这里住了半年,房子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推销员工作忙碌,加上妻子的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卧床,因此这两人很少跟邻居们有接触。下雨那天的隔天早上六点,当时铁蛋还在睡觉,大厦的管理员刚好看到推销员夫妇出门。晚些时候,推销员还碰到了两名住客,说是送妻子回乡下疗养,刚刚从火车站回来。因此,杰夫在雨夜看到的绝不可能是谋杀。铁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服的,管理员看到的女人或许就是推销员的情妇。那天晚上,夫妇两人也因为这个吵过架,而且火车站的事也不过是推销员的一面之词,身为探长,应该立马冲到对方家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没有证据,探长哪能随便闯入别人家里搜查呀,况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探长告诉铁蛋,他在推销员家的信箱里找到一张昨天下午三点半从80里外寄来的一封明信片,上面写着安全抵达,觉得好多了,爱你的安娜。安娜就是推销员老婆的名字,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铁蛋这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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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ht send a good detective. 到了晚上,三楼的那对夫妇又像往常一样准时把狗放下楼溜达。一楼的大姐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随后走进了街头那家饭店,看来是又有相亲对象了。这时候推销员又有了动作,只见他把洗好的衣服都收拾进了包里,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这摆明了是打算要开溜。铁蛋赶紧又给探长打了个电话,可惜没能联系上。接着铁蛋又看见推销员拿出了一个红色女包,一边打电话一边检查包里面的东西,有项链和几枚戒指,铁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等白丽莎过来时赶紧把事情说了,丽莎也觉得是有蹊跷。
通常女人出门是不会忘带手提包的,特别是出远门,更加不会把首饰就这么胡乱的塞进包里。过了一会儿,探长也过来了,他说他已经查清楚,推销员确实在火车站买了票送人,上车之前那个绑着绳子的大箱子也找到了,刚刚托运回乡下,被推销员的老婆签收了。至于为什么用绳子捆绑,这也很好解释,可能是锁坏了,又或是一时兴起。总之探长让铁蛋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是专心养好他的伤疤。探长刚一走,铁蛋和白丽莎两人就注意到一楼那位大姐带着一个男人回家了,一进屋男人就急不可耐的抱着大姐亲了起来,看来这家伙想要速战速决。
与其说是来谈恋爱的,倒不如说是奔着约炮来的。大姐可不是随便的人,生气的甩了男人一巴掌,把她给轰了出去。看完了这处八卦,白丽莎喜滋滋的展示了她新设计的睡衣,穿在她身上真是漂亮极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尖叫,三楼那对夫妇养的狗死了。住在一楼的大姐赶紧出门查看,发现狗的脖子都断了,明显是被人掐死的。狗的主人自然是哭的稀里哗啦,邻居们也都好奇的往外看,只有那个推销员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到这种情况,杰夫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以前狗在花坛里刨地的时候,推销员曾经把他赶走,他赶紧拿出之前拍的照片,发现花坛里的百日菊明显变矮了,显然是有人把花挖出来再种了回去。这下子不得了,狗一定就是推销员掐死的那地方肯定是埋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凶器,甚至是尸块。紧接着,铁蛋看到推销员在擦洗卫生间的墙壁,忙完又开始收拾起了行李。这分明是清洗完血迹准备跑路,可关键时候,探长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不得已,铁蛋决定冒险拖住对方,写了张威胁意味十足的字条。我知道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丽莎接过字条,十分快速的跑到对面,把字条塞进了推销员的房间。推销员一看字条,立马打开门,慌慌张张的私下找了起来。这种反应还不是心里有鬼,于是铁蛋继续加码,以知情人的身份给推销员打了个电话,约他到外头见面。这么做其实是为了给白丽莎和保姆争取时间,他们决定去挖那个花坛,假如能找到什么证据,就可以人赃并获报警结案。
推销员果然上当,急匆匆的出了门,白丽莎和保姆两人赶紧下楼翻进院子,挖起了花坛,可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挖到。杰夫自然是一直在密切观察,可接下来他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向来不喜冒险的丽莎竟然顺着消防梯一路爬上了推销员的家,翻窗进了卧室。铁蛋又惊又急,搞不清楚丽莎想干什么,正打算报警时,保姆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原来白丽莎这么做是想去确认一下推销员家里那个红色手提包,如果包里面找到婚戒,那推销员的老婆多半是遭遇了不测,因为正常婚姻中的女人搬家时不太可能不带走婚戒,可惜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丽莎认为戒指可能是被藏起来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保姆,让铁蛋做好准备。一旦对面那家伙回来,就立刻打他家的电话,用铃声提醒。白丽莎铁蛋刚拿起听筒,突然看到一楼那位大姐一脸的悲伤,似乎准备吞下许多安眠药。这时候屋外响起了音乐声,原来是邻居那位作曲家正在演奏他的新曲目,悠扬的歌声让大姐停下了动作。此时,白丽莎似乎也有了发现,扬了扬手中的项链。结果就这么一分心,推销员竟然已经上了楼,开门后直接奔向卧室。铁蛋慌忙报警,白丽莎则十分机灵的躲在门后,绕过推销员来到了客厅,可惜大门已经上锁。就在推销员凶相毕露西了灯,狠狠的将白丽莎推倒在地时,警察及时赶到了现场。透过镜头铁蛋看到白丽莎偷偷比了个手势,原来他在抽屉里找到了婚戒,这意味着推销员的妻子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但这个小动作立即被推销员察觉到了,顺着白丽莎的手势发现了铁蛋。的存在,白丽莎即将因入室盗窃的嫌疑遭到逮捕,铁蛋让保姆赶紧带着钱去一趟警局,准备把丽莎保释出来。这时候探长回了杰夫的电话,铁蛋急忙把新发现说了一遍,他怀疑那个寄出去的箱子里藏的就是尸块,卫生间就是分尸,现场一定留有蛛丝马迹。他还让探长去查一查推销员那天晚上的电话是不是打回老家的,假如接电话的是他的老婆,那么那张安全抵达的明信片肯定就是伪造的了,因为根本就没必要。电话刚刚挂断,杰夫就接到了一个无声电话,抬头一看,对面的房间已经熄了灯。片刻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门被人推开了,推销员一声不响地进了屋。显然,保姆出门时忘了锁门。杰夫吓得退到了角落,随手抓起闪光灯疯狂晃对方的眼睛。推销员只是被稍微阻挡了一阵,很快就扑了过来,动手要将杰夫扔到楼下去。幸运的是,探长及时赶到,立刻带人冲过来救援,刚好接住了摔下楼的铁蛋。
推销员被当场逮捕,警方从他家里搜出了尸块,铁证面前,推销员只好认栽。他承认,大部分的尸骸都在雨夜那天被他扔进了附近的河里,来不及处理的部分原本被他埋在了花坛里,由于担心被狗刨出来,只好又挖出来藏到了家里。完了。No, thanks. I don't want any brothers. 小区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邻居们的生活却悄悄起了变化。一楼的大姐在欣赏作曲家的作品,推销员的住处正在重新粉刷,三楼的夫妇又养了一只新的小狗,芭蕾舞者的正牌男友也从军营里回来了。而那对平日里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似乎正因为丈夫的失业问题闹起了矛盾。杰夫的生活倒没什么变化,他依旧坐着轮椅,不过现在两只脚上都打上石膏。
白丽莎静静的倚坐一旁,等铁蛋睡着后,心满意足的放下那本名为翻越喜马拉雅的探险书,拿起了她最爱的时尚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