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降甘露

双桥 文成公主 2251 字 6天前

他内心得到很大的满足,居庙堂之高则图个颐指气使,处江湖之远就图个吆五喝六呼朋唤友。

喝酒得来一个痛快,以前都是那样,大坝村张书记院落中,一锅羊肉青稞酒,人生何处不相逢?

现在村支书张春山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不过灌溉水的流量足够了,清澈的水奔腾着,流向田野,他也不能说什么?

水管员杨文海吃了两块羊肉,张春山又给水管员杨文海斟酒,“老张,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喝酒,喝酒工作就丢了,二道梁溃堤,刘站长自罚一百元,家有家规,行有行律,喝酒就得办事,这次水量足够了,我们刘站长以解燃眉之急,要借你们村半小时水的流量时间,对大坝个别村做一些适当调剂。”

水管员杨文海已把丑话说到前头,水管站长刘世雨在职权范围内调节水量,村支书张春山不敢不从,他也提出一点要求。

“等到村民把所有地浇完,还得给放一点溢水,好浇村庄菜园”。

杨文海诡秘的一笑,“张书记,渠道的水流量比平时大,绝对不会落下每一户村民的耕地。”

大坝村民浇水轮次半个月为一个周期,此时的水管员杨文海骑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挚的飞奔在大坝村二社乡村公路上,去找二社村长胡成。

到胡成家里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他折返回来恰好一村民,一打听在自家的地头,给土豆起垄,埋在泥土里的土豆品质最好,胡成在挖沟松土,老婆起垄,夫妻两个,干不完的农家活。

“老胡。”水管员杨文海喊叫着。

胡成抬头,一看是水管员杨文海,他心里纳闷,三轮水已经浇灌完了,还有什么事?

心里揣测着,水浇完了,水管员也就不金贵了,下一轮水又是来年的事情,还是农活要紧不误农时,给洋芋垄培土。

“还有一点溢水。”他当了多年的村长,还是第一次水管员找上门来给放水,胡成眼睛湿润了,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他内心感念站长刘世雨的好,嘴里喃喃自语那娃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村长胡成在二道梁找到了郑寡妇,郑寡妇在油菜花地里魂不守舍清除杂草,她拔了几根杂草,又到农渠走走。

农渠干涸的河沟裂成皲裂的口子,她又返回油菜花地里拔草,好像丢了魂灵,失魂落魄头发沾黏在一起。

胡成喋喋不休说的这些话:“郑寡妇,你是八辈子烧了高香,郑家祖上记下了阴德,惦记着你们孤男寡女,大坝水管站又给你放苗灌水了。”

郑寡妇不相信村长胡成说的话,她看到远远一辆摩托车,那是水管员杨文海,一路巡视农渠看有没有豁口,才到了二道梁,这才相信这是真实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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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寡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二道梁溃堤,我们刘站长自罚一百元,家有家规,行有行律,我们也是养家糊口的人,那点工资罚没了,你这是咎由自取,有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

水管员杨文海跳过河沟,看二道梁溃堤处堵塞的编织袋堆码的结实不结实。

“河沟边上再贴一些石头。”

杨文海说话的间隙已围上好几个村民,一听说要开闸放水闻所未闻,苗灌水重新放下来,是一个繁琐的工作,浪费水不说,调节水流量也是重要的环节,顷刻间二道梁溃堤处贴上了石头。

水头夹杂着一些枯草,泥土扑向了郑寡妇田野,“水来了,水来了。”

农家的小孩子也加入玩水的行列,拍着沟渠的水,嬉戏着,大坝村二社有了生机。

乡村水路添花,花动一村春色,水滋润郑寡妇田野,一缕油菜花味飘过来,大坝村飘来一丝山风,一片黄色的海洋轻轻地摇摆。

半小时后水从油菜花地尾部钻出来,如同农家小孩玩捉迷藏,时间久了,没有小孩找爬出来。

郑寡妇跑到地尾,用泥土轻轻地把出水堵上,水打着漩涡绕着油菜花根系,拍打着,浸润着油菜花。

油菜花叶片瞬时从灰绿变成墨绿,一群蜜蜂飞舞着萦绕盘旋在郑寡妇头顶,把她蓬乱的头发当做蜂巢。

郑寡妇含羞的蹲下身躯,她捧起一捧水,拍在污垢的脸上,站起来挥挥手,表示水出了地头。

可以截水,胡成举起了铁锹,水管员杨文海骑着摩托又折返回到了水闸首,四十分钟总干渠护渠工薛长河水闸板徐徐落下。

水流到菜园,此时的郑寡妇也进入了后院,扒开了菜园的豁口,黄瓜、豆角的藤攀附在树枝上,绿色的藤让人舒适,郑寡妇摘下一枚黄瓜,几荚豆角,豆柄上渗出的水珠,浸湿了枯树枝,水流到了沙枣树林,沙枣树结了青果,村子里欢声笑语,构成了一曲生机勃勃的乡村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