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也不怕你发怒,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的,你跪在乡村路上,和范子忠举着羊皮···”
“那不是背后,是你指使的得吗?一个大男人做事不敢当,枉为人。”
“我是枉为人”,胡成笑笑,妹子听我徐徐道来,你再骂也不迟。
“你说水管站长刘世雨为什么给你第二次放水?”
“我们大坝村有那么多缴不起水费的人家,偏偏给你借钱三千元?”
“你的亲哥哥一分钱也没借上,你是哭着返回来的,这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别的人好糊弄,我也是一村之长,谁家芝麻大的一点事情,还不是一清二楚。”
村长胡成说的句句在理,郑寡妇无法反驳,于是火上浇油,大妹子你听我说:“人家刘站长不吃肉,不喝酒,人活一世,就图个快活,又年轻,有俊秀,大坝村老女人看不上,看上你家好学的慧儿了”。
郑寡妇失魂落魄走出洋芋地,跌跌撞撞回家,一路上心里怨恨起自己的无能,破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大坝村残酷的现实,你没有本事,被人欺负,包括你的父母,亲舅舅也借不来一分钱。
慧儿走出贫苦的泥潭沼泽,又踏进狼窝,郑寡妇无法给女儿遮风避雨而羞愧,她躺在自家的炕上。
村长胡成是范蠡,做了一条越王献西施的计策,他是一个说客。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胡成并非越王,而刘世雨也不是吴王夫差,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慧儿的前途命运由她主宰吗?
转眼已经是夏至了,今日夏至不知夏,郑寡妇把刘世雨给她家借钱的前因后果。
从村长胡成听来,又鹦鹉学舌般说给女儿。
郑雪慧大惊,誓死不从,在郑寡妇苦苦劝说下,慧儿想通了,可三千元钱是她的学费,这份情债得偿还。
只要刘世雨玷污了她的贞洁,回来就跃入清澈流淌的大坝支渠里。
她不愿意按照妈妈的指示,刘世雨玷污她,她要告别这肮脏的大坝村,到一个有爱的天堂,做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钱是大坝村民,相互信任的基础,信用本身就是债务。
也是维持村民人与人之间的粘合剂,信用可以用钱来替代,大坝村民信用体系崩塌。
郑雪慧也是这样想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的爱,没想到这个刘世雨就是一个禽兽,认作舅舅的人,这样卑鄙下流,他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妈妈借钱?”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盈天地之间,只靠二种人为命,一农夫,二织妇。”
却没有人看重这个女孩,让她自戕其命。
郑寡妇做了一次阎婆惜,是因为宋江出资帮助阎家母女葬夫(父)。
夏至后的一天早晨,郑雪慧走在大坝村乡村路上,水管站长刘世雨借给她三千五百元钱,度过灰暗的生活经历,让哥哥郑雪艺得以延续学业,而她也往返在乡村求学路上。
慧儿愿为大坝村一朵云,也愿为一滴云,她也想成为单飞的一只燕子,捕抓虫子。
冬天飞到南方,夏天再回到大坝村,慧儿是谁的天使?
她要用童贞偿还债务,离开这肮脏的大坝村也好。
大坝村贫瘠荒凉的土地,承载她的身躯,冷龙岭雪山冰川往后又移动了几公分。
温暖的太阳烤着冰川,融化的水,滋养着慧儿,十六岁豆蔻年华。
这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油菜花也藏不住她的身影,慧儿长大了。
她走到大坝水管站门口,十六岁的女孩是羞涩的,她抚摸了一下马尾辫,脸色潮红进了院门,“叔叔,刘站长的房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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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叫舅舅,她觉得刘世雨玷污了“舅舅”二个字。
院落里是护渠工薛长河,他用手一指说:“就那间宿舍。”
郑雪慧推开了宿舍门,一个俊秀的青年,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呆呆的望着稿纸发愣,郑雪慧有点惊讶。
在她心目中水管站长吃肉喝酒为所欲为,怎么也象一个老师在写字。
所以一颗悬着的心,暂时安置在一边,郑雪慧竟直接坐在刘世雨床上,她惴惴不安。
她的心脏,扑腾,扑腾如荒野里小兔子跳跃,挪动修长的身姿,扭头看了看床上,整洁的点缀着素洁,是红色山茶花床单,一尘不染。
一床被子叠的齐齐整整,郑雪慧眼睛又闭上了,等待饿狼撕咬小羊羔前遭受的折磨与痛苦。
她久久等待着,没有动静。
郑雪慧又睁开眸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四顾茫然,原来刘世雨在写材料,没有人能告诉水管站长怎么当。
在水管站善良是没有用的,你得优秀。
生活会告诉他,这个站长不好当,要么被遗弃。
他好长时间不写材料了,他所管理的渠道一些地段,渠道变形、岸坡塌陷、掏空、渗漏水严重,过水能力差。
祁连山雪水不足,农田灌溉不能按时完成,他无法用整段的句子连接,所以苦思冥想,写了七八遍还是不成文。
要是有呦呦的文采就好了,刘世雨想起女朋友陆呦呦。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小女孩,一声不吭就坐在床上,他心里有点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