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胡婆子眼珠子一转,就已经计上心来。

“我胡家不仅仅是要休了那贱婢,还要她把胡小枣这赔钱货一起带走才行!”

杨兰花先前的表现她看在眼里,大概能猜到这女人是被自己给逼到无路可走了。

现在杨兰花想要破罐子破摔,她便把胡小枣给塞过去。

人一旦有了牵绊,那做事必然就畏手畏脚,到时候还不是要哭着求她胡家给条活路!

谁知顾洲远点头道:“可以,现在就写休书吧。”

眼看自己的计策没起作用,胡婆子顿时破防了。

她跳脚道:“你说了不管用,要她答应才行。”

杨兰花抬头慢声道:“我全听小远的!”

自己家人现在站在自己对面,想着把自己生路断绝。

以前的仇家却在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这一幕何其讽刺。

胡婆子指着杨兰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原来你早就在外面搭上了……”

她突然瞟见顾洲远冷冷的目光,不由心头一阵发颤。

那些没出口的恶毒话语被她她生生咽下。

“你家里没人会写字吧?”顾洲远淡声道。

说完,从怀里掏出纸笔,把纸摊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刷刷刷写了起来。

“杨氏兰花,杨家沟人氏,嫁入吾家,为胡二发之妻。

然自结缡以来,汝性乖张,不事舅姑,晨昏定省皆废,致家庭失和,亲长怨怼”。

夫妻之道,贵在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维家室之宁。

今汝所为,有悖纲常,实难再续夫妻情分。

吾今谨遵祖训,依礼休汝。

自此一别,两不相欠。

愿汝今后,谨言慎行,各安天命。

下有一女胡小枣,由汝领走,家中财物归胡家所有。

胡二发

盛德三年。”

顾洲远边写边读,休书上的理由是“不事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