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西厂提督,早已习惯了帝王的荒唐。
“陛下,”他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骄傲,“这些年来,属下处理类似的事情已成常态。豪族不过是一盘散沙,属下稍作布局,便可令其自乱阵脚。”
“是吗?”刘鹭挑了挑眉,仿佛兴致缺缺,“那我是不是该赏你点什么?”
王明辉微微一笑,声音依旧低沉:“属下所做一切,皆为陛下所命,不敢贪功。”
“别装了。”刘鹭摆摆手,将柳言按在自己腿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邀功?不过,看在你干得不错的份上,这次就随你吧。”
王明辉一笑,低头躬身:“陛下明鉴,属下只求能继续为您分忧。”
屏幕上的马王已冲过终点,夺得头名。刘鹭举起酒杯,微微一笑:“赢了。这些现代人的把戏,还不如一匹马来得痛快。”
柳言靠在他怀里,柔声问:“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得很。”刘鹭将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王明辉,“你继续盯着那些人,别让我失望。”
“遵命。”王明辉再次低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与敬意。
王明辉走出公寓,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的灯光与声音。
夜色深沉如墨,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仿佛是这座城市的微弱心跳。
他停下脚步,目光微微偏向公寓的大门,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轻笑与低语,那种暧昧而荒唐的氛围,他很熟悉,却不该属于刘鹭。
“陛下……变化了。”
王明辉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回想起过去十年里所见的刘鹭——那个日复一日处理政务、决策果断、几乎不知疲倦的天子。
在大夏,刘鹭以雷霆手段推行改革,清剿贪官,兴农抑商,推动工业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江山社稷。
那时的他,严谨到冷漠,鲜少流露一丝个人情感,甚至后宫也不过是政治的延伸。
他从不沉迷享乐,甚至连荒唐的事情都显得克制而理智。
几个月前,刘鹭似乎开始变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