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堂内立刻炸开了锅。
“老太君,参股铁路公司可不是小事啊!若是赔了,可就白搭了!”有人立刻反对。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位长辈摇头道,“朝廷的事,咱们这些勋贵还轮得上质疑?皇上既然发了话,那咱们就照办便是。”
老太君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贾荣德身上:“老三,你是家主,这事你怎么看?”
贾荣德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母亲,儿子觉得,这股子咱们买了不亏。您想啊,皇上这些年推行新法,从南洋海贸到银元铸造,再到这铁路公司,哪一桩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咱们荣华侯府跟着皇上,总比与那些清流讲什么陈规旧礼强。”
老太君听罢,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还是老三想得通透。咱们这些勋贵之家,祖上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朝廷?皇上要开新局,咱们跟着走便是。再说了,皇家银行的钱,能出岔子?”
这番话落地,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等人散去,贾荣德独自站在庭院中,目光投向夜空。
“铁路公司,皇家银行,银元流通……这些东西,咱们侯府虽不懂,但皇上的心思,怕是远在千里之外。”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家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决断:“去,把家里的银库清点一下,拿出一部分银两来,存进皇家银行。至于铁路公司的股子……咱们多买几成吧。”
家仆应声退下,贾荣德负手而立,目光深邃。
“这大夏的江山,若有皇上亲自坐镇,怕是还能再兴三百年。”
应天府南郊,竹影摇曳间,一座占地广阔的园林府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幽。
这是秦承祖的别院,平日里作为亲友聚会和商谈的场所。
今日,府中却格外热闹,大夏几大勋贵家族的代表齐聚于此,表面上是闲话家常,实则心照不宣——他们来,是为了议一件“大事”。
园林内的厅堂被点得如同白昼,墙壁上挂着南洋进贡的彩绘屏风,金丝缠绕的灯笼在顶上摇曳。厅内摆着一张雕花红木圆桌,桌上是用银碟盛着的佳肴,腊味、鸭脯、江南细点一应俱全,酒壶中冒着丝丝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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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炳捋了捋胡须,坐在首位,目光扫过众人,笑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倒不是为了饮酒叙旧。最近朝廷大动干戈,推行铁路公司,大家心里都有些想法吧?”
“哼,不光是铁路,”谢延昭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听说,陛下还要设立大学,什么‘应天大学’,不仅科举要改革,还要搞些稀奇古怪的数学、物理,连儒家的经典都要挤到一边去。”
李彦清闻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笑道:“谢兄,这可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啊,咱们这些勋贵子弟,读书考功名,能考上的是凤毛麟角。可要是真让他们进了大学,学些西洋的东西,说不准还能另辟蹊径,为咱们家族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