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离间

白楸细细读了一遍,不自觉地将眉头蹙起。显然,白崇一已是听信了,至少是半信半疑,否则也不会如此紧急地将他叫过来,面上又是如此凝重。缓缓合上信,说道:“很显然,这是惠泽使得离间之计罢了,未可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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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一来回踱着步子,说道:“我原本也这样想,在你之前,我还叫了白榆来,求证第二件事,果如他信中所言,当初肆风口之战,新党用了噬灵阵,白榆因此败北。”白楸一时无言以对,也疑惑起来。白崇一又说道:“第二件事,你可还有印象吗?当年漪岚揭发白魅向东山上的伯舍、季布暗送图轴,我不明真相,只顾护她周全,看来也是无风不起浪。我将你叫来,是为求证第一件事,你派人到新党,以答谢行赏名义,暗暗查明,若果有此人,便足以说明了。”

白楸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只能领了命,前去准备了。

白楸走后,白崇一心头顿生悲凉。他一心想要救国,却不想竟如此坎坷难当,即便是同门,也未必真心相待。枉他视白魅如己出,枉他委之以重任,枉他对她如此信任,即便屡屡相悖,却依旧不弃,待之如初。竟然还会出了这等事,叫他怎能不寒心呢?白崇一越想越觉得凄楚,竟无心其他事,一味地陷在哀怨之中。想来新党也是可怕,竟在两个强者之间纵横跳跃,苟活至今,就连白泽尊者也被他们哄骗得团团转,又或许,白魅乃是受他们蛊惑,鬼迷了心窍?

白崇一像吃了苍蝇似的,总是难以释怀,犹豫了片刻,便将贴身弟子叫到跟前,吩咐道:“去,把大长老叫来!”

白魅登上宗主殿,看上去倒是坦坦荡荡,甚至比白榆还要磊落。白崇一心里的阴霾稍稍吹散了些,却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问她。白魅问道:“宗主叫我何事?”

白崇一强挤出些微笑来,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白泽尊者这一向可好吗?”

白魅道:“自从前次尊者回了镜中,便没再见过他。也不知如今怎样了!”

白崇一讪笑道:“若是有了他的消息,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白魅点点头,两人便陷入无言以对的尴尬中。白魅矗在那里,也不多问,只是等着白崇一发话。

半晌之后,白崇一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昨日我想看一看你当年绘制的万里山河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该是遗落在了宗门,不知你是否还有备份,借我一阅!”

白魅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以白崇一的个性,他是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什么河山图的,既然提起来了,定是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声音中便有些不自然,答道:“绘制这一幅地图用了足足十年时间,期间之艰难宗主是知道的,又怎会留什么备份给别人呢?”

白崇一眉毛猛地向上挑了挑,转而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再绘制一幅,你回去吧!”

白魅出了大殿,回想起自己的反应来,才意识到有多处语失,懊悔不已,心道:“恐怕是要东窗事发了,是该早作打算还是坐以待毙呢?”这般纠结着回到自己院,再没出门。

白崇一叫弟子道:“将雨浓叫来!”片刻后雨浓即到,白崇一吩咐道:“你到大长老院门前守着,无论是谁进出,都要来禀报我。此外,将大长老近些年来与新党的往来记录查明。”

从白魅反应来看,已坐实了惠泽的说法,那幅万里山河图流落至黑刹手中,且是白魅亲手交给新党的。白崇一不自觉脊背发凉,不知该信任谁了。难道自己的祖宗、白元的图腾白泽也背叛了宗门吗?若是他也做了这等事,那是不是自己也能背叛了白元、出卖了察燕,以求自保呢?白崇一忍不住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上来回游荡,显得十分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