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利郁闷了,就像是个火盆被突然浇上了凉水,整个心里都冒着闷烟!真想扭头就走!
但是,昨天他刚在娘面前立下的誓,自己到这里来就是要来磨练的,在人手底下干活,就应该忍耐别人的脾气。想到这里,林胜利做了个深呼吸,让愤怒的心静了下来。
“林会计,你看安排我干什么活?”林胜利再一次询问林中花,语气开始变得谦卑和恭敬。
“我又不管生产!你等场长吧!你别坐那椅子,我刚擦干净!这孩子真是的,去!去!去!去外面等着去!”林中花像驱赶叫花子一样把林胜利撵了出来。
林胜利从场长室出来,也没地方去,就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头上。没办法,等等场长林二勇呗!
他嘴里咬着一个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看着天,又不时地站起来,看看那条来窑厂的路上有没有林二勇自行车的影子。
快到晌午的时候,林二勇才来窑厂上班。他把那辆二八大杠的金鹿牌自行车往窑厂唯一的一棵树下一支,朝林胜利招了招手。
“你小子,过来!”
林胜利急忙走过去,站在林二勇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场长!”,
林二勇打量了一下胜利,和气地说:“以后,我叫你的时候,你要一溜小跑地到跑到我跟前!另外,以后别叫我场长!我听着别扭,叫我二叔!”
“哦,”胜利口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每个人的规矩还不一样呢,一个让叫官称,一个不让叫官称,还得一溜小跑的到跟前,这不是整人治人么?
虽然这么想,林胜利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内心的不满,他尝试着用讨好的语气张口问道:“二叔,你看安排我干点什么活?”
林二勇轻蔑地白了胜利一眼,“以后,凡是说工作方面内容的时候,要叫我林场长!不许叫二叔!我们家和你们房分又不近!你和林中阳家近!听懂没有?重新再问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