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也不少，几乎没有人说话。有些听了听，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扭头就走了，不给钱。

也有能听得懂的，站在那里听的动情，眼角里含着泪水，也不给钱。

给钱的往往是几个粗脚大汉，或者是纯真孩童。

或许，也只有这两种人，本能地认为，音乐家的这个举动，不是街头艺术的卖弄，而是真的生活上出现了困境。

能分的清“行为艺术”和“街头卖唱”的往往是那些最简单的人群。

李春芽伸手从小包里抽出一张十元的大钞，蹲下来，轻轻地放进前面的琴盒里。朝小提琴手点了点头。

小提琴手停下了演奏，朝李春芽俩口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你们两位好心人。”

他的眼里含着眼泪，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这位大哥，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林中阳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

“唉，我所在的单位解散了，我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积蓄。因为一直孩子有病，花去了很多钱。我和孩子的妈都是厂歌舞剧团的，给了一点钱，说解散就解散了。我们有时候也跟着别人去唱一唱，但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们孩子那个样子，我们两口子又不能都跑出去挣钱，因为孩子还要有人照顾。没有办法，我只好街头卖艺，能挣一点是一点。”

“你老婆现在做什么？”李春芽问。

“她先是分流到车间上三班倒。我一看不行啊，孩子怎么看？就找了厂长。好说歹说，才给安排在门卫，这样至少能照顾照顾孩子，领导也算是给了面子，也算照顾。”

“有空，把孩子带来，我给他看看。这样吧，有空带孩子去胜利理疗馆。就说是我让你们过来的，到时候我过去给孩子看看。你们最好星期天去，因为我周一到周六还得上课。”

林中阳写了一个地址给小提琴手，转身带着春芽飘然而去。身后传来欢快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