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男人身后的小兄弟悄悄摸出扳手和管钳。
风沙吹过门口的招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兄弟,你这有点儿坏规矩了。”老大冷冷说道。
“规矩?哈哈哈哈——”男人大笑道,“在这西北,我们马家就是规矩。”
老大眯了眯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对身后跟着的伙伴说道:“把门关上。”
“是!”身后那人干净利落说道,转身就把残破的铁皮门关上。
“你们干什么?”男人大吼一声,从轮胎上跳下来,“在西北动一下我们马家你事实。我他妈的让你们在这边寸步难行。”
男人身后的小兄弟举着手里的家伙,气势汹汹往前走一步。
老大嘴角上扬,一句话都没说,照着男人前胸就是一脚蹬过去。
狭小的集装箱房里爆发生死大战。
坐在越野车里的陆林泽,看着集装箱房,神色凝重。
秃子对瓢子问道:“哎,老大怎么把门关上了。”
“谁知道。管那么多干嘛。咱就是打杂儿的。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啦。”瓢子把围巾拉了拉,抱怨道,“这大西北真他妈的冷。这还没到冬天呢,比咱们那里冬天最冷的天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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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从哪里来?”陆林泽对瓢子问道。
“我们?嘿嘿,小子,听没听说过‘金陵王’。”瓢子自豪说道。
“你真是个呆头鹅。说那有什么用。他一个外国人,知道啥是‘金陵王’。”秃子怼了瓢子一句。
“呃,你这就说得不对了。咱家的文物全都卖到外国去了。名扬天下,驰名中外。你说外国人能不知道?我看你才是呆头鹅。”瓢子回怼道。
“人家又不是混文物圈儿的,人家是混杀手圈儿的。跟咱们就不是一个行当。隔行如隔山,他怎么能知道。说你是呆头鹅,你还不信。呆头鹅。”秃子嘲讽道。
“你才是呆头鹅,你全家都是呆头鹅。”瓢子怒怼道。
秃子冷哼一声,说道:“麻烦你先搞清楚了。我全家如果是呆头鹅。不就是说你是呆头鹅吗。“
瓢子生气了,怒声道:“你不是呆头鹅。你是盐水鸭。”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秃子也生气了,眼睛瞪了起来。
“好啦,好啦。大家是一家人,别生气。”司机老马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愿劝阻两人,反而一脸看戏的模样。陆林泽只能出面做和事佬儿,劝解两人,“‘金陵王’到底是谁?”
“‘金陵王’就是我们王家。在金陵,甚至整个南方,我们王家就是挖坟盗墓的祖宗。谁想在姑苏省那边卖地下的东西,那都得问我们王家。没有让我们王家过过手,谁也别想在姑苏省做坑里的生意。”
“噢。”陆林泽才明白秃子和瓢子两人来自什么地方,接着问道,“那你们这次是为什么来这西北。”
“当然是老大求到我们王家了呗。他说这边有座古代遗迹,需要王家提供专业指导。所以,王家就派我们两个来指点指点他们。否则他们都不知道门冲哪边开,坑在哪边下。万一下去遇到几个粽子,一个个都活不成。”秃子自豪说道。
陆林泽点头,奉承道:“两位出身显赫,原来是有本事的人啊。失敬!失敬!”
“那是。”瓢子洋洋得意说道,“这坑下面的事儿还得靠我们哥俩儿。所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那都是小儿科。什么‘关门若有八重险,定有王侯埋此间’啦,‘?唐墓甜宋墓涩,明清石灰扎嘴子’等等,对于我们哥俩儿来说,那是手拿把掐。”
“两位是业界精英。这一点上,我真是比不上您两位。您随便说一句,我就跟听天书一样。”陆林泽继续奉承道。
“那可不。你且学着吧。我们随便露一点边角的东西,就够你学半辈子的。”秃子毫不客气说道。
陆林泽心中好笑。说他们胖,他俩还喘上了。
这时,陆林泽扭头看向集装箱房。房门被打开,老大从里面带着人出来。
老大整理了一下身上稍稍有点褶皱的衣服,取出一张湿巾,将鞋上的血迹认真擦干净,然后上了头车。
在他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将补好的轮胎装回到越野车上。
越野车重新发动,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许久之后,一阵大风吹来,黄沙飞舞,天地昏暗,集装箱房如同被掩埋在风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