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得了令,立刻握紧长枪,催赶着战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穆墨轩等人的阵形猛冲过去。黄宇澄麾下的这些骑兵,个个身强体壮,骑术精湛,实力不容小觑,这一冲击,对穆墨轩等人的阵型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不过片刻,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下,穆墨轩等人好不容易维持的阵形开始出现了缺口。原本紧密相连的盾牌防线,此刻也出现了松动,整个阵形有了摇摇欲坠、即将崩溃的趋势。
萧暮雪在墙楼上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悬到了嗓子眼。她心急如焚,却又一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而另一边,黄宇澄和黄鹤云则满脸得意之色,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黄鹤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开口说道:“听说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乃是阳安城赫赫有名的神医,如今却要死在这里,当真是可惜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不死,我们就得死,所以,还是让他去黄泉路上报到吧!”
黄宇澄听了儿子的话,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并未言语,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黄鹤云脸上那肆意的笑容更是如同盛开的恶花,根本无法收敛。
然而,就在这看似胜券在握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雷般的声响,好似天边滚来的闷雷,又似大地深处传来的咆哮——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萧暮雪站在墙楼的高处,敏锐地捕捉到这动静,她立刻朝着远处极目望去。只见在那一片广袤平原的尽头,尘土飞扬,千万匹马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马蹄踏地,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仿佛一场黑色的风暴正席卷而来。
黄鹤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满脸惊恐,一把抓住身旁的士兵,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那名士兵被他抓得生疼,却也只能连连摇头,同样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此人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宛如被无数利刃撕扯过。他一路踉跄,终于在黄鹤云和黄宇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喊道:“大批炎麟卫来了!”
黄鹤云双眼瞪得滚圆,愤怒地吼道:“为何不早点示警?为什么非得等到现在才来通报?”此时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意味着敌军已近在咫尺,他满心愤懑,实在想不通为何预警会如此滞后。
那人满心委屈,哭丧着脸说道:“实在是没有机会啊!他们一路南下,速度快得如同迅雷,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而且所过之处,手段狠辣,咱们布置的所有暗桩,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斩杀殆尽,所以压根没法提前把消息传回来。”
黄鹤云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慌乱之下赶忙转头看向黄宇澄,急切问道:“父亲,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此刻形势危急,若不撤退,势必会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问题是,即便想退,他们又能往何处去呢?
黄宇澄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师爷,眼神中满是寻求对策的急切。
师爷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思索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大人,如今有三条路可走。往南边退,那边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好处是没有阻碍,利于策马狂奔。然而,对方同样能借此地形快速追击,要是他们的马匹脚力更胜一筹,咱们很快就会被追上。往西北方向退,可进入茂密的山林。在那里,或许能凭借复杂地形获得一线生机,只是到时候恐怕只能下马步行,行军速度会大打折扣。当然,还有一条路,就是拼死一战。但不得不说,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咱们的胜率微乎其微。具体如何决断,还得大人您拿主意。”
黄宇澄还在心中权衡利弊、犹豫不决之时,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骤然逼近。只见千余匹矫健的战马如黑色的洪流般,已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马上端坐的,正是训练有素、威风凛凛的炎麟卫,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绣春刀,气势汹汹。黄宇澄手下众多将士见状,不得不匆忙掉转方向,仓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