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眼睛一亮,笑道:“那你讲江湖的事给我听。”
那是黑燕子所熟知的世界,她给他讲江湖,从南到北,从门派到兵器,哪些人擅使什么招术,用什么独门兵器,帮派间的关系,是敌是友,都给承琪讲了个透。
他认真地听着,不明白的地方还细细询问,用心一一记下。
黑燕子传给皇后的信息,却无非是承琪某日写了几幅字,打了几套拳,喝了几壶茶,读了几本书,再或者又是教自己认了几个字,浇了几次花,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皇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关照她继续接近,最好关系能再进一步。
她知道承琪对黑燕子还有戒心。
承琪当然有戒心,黑燕子那晚夜闯平王府,说知道清瑶在哪,他就立即密信给慎之,让他重新安排了清瑶的藏身之处。
现在,连他都不知道清瑶在哪了。
慎之的密信来,都是报平安,他就十分的安心。
望着蔷薇花,他不知道清瑶住的地方有没有种蔷薇,他从吴州回来,特意让花匠在园子里种上蔷薇,现在他可以在心里明目张胆地想她,没有人知道。
黑燕子不知道如何将关系再进一步,她无法看透这个男人,她见过他凶狠地搏杀,连命不要的疯狂,却怎么也难以和现在这个坐在榻上用香薰衣服的男人联系起来。
他双腿盘坐,身子前面是一只香笼,他在不久前点燃了沉香,盖上香炉盖,再罩上笼子,把衣服摆在上面熏,熏完一件换一件。
黑燕子要去帮忙,被他制止了。“我自己来。我的衣服不用别人碰。”
“你就这么嫌弃我。”她噘起了嘴。
“我不是嫌弃你,”他没有抬头,拾起衣袖闻了一下,“我是嫌弃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