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村子的茶馆里呆呆地坐着,默默地流了泪。二哥真不在了,那他还要保护她多久?我该继续等还是带她们母子去京城?现在李刚死了,对皇上来说,形势应该不错,但谁那么大胆,直接把太尉杀了?
薛彪想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坐了许久,才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到山上。
走了两天,刚回茅屋,传信的鸽子也来了。薛彪立即捉住它,从脚上的套管里取出纸条展来,只一个字:“活”。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和承琪通信两年多,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他的字来,这个“活”字,让他大喜过望。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会儿在最低谷,一会儿又上了巅峰。
婆婆见他满眼喜色,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薛彪笑着说:“在山下听到了笑话,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
“一个人偷笑有什么好玩的,讲出来一起笑笑。”清瑶正好走来,手里端着一笼刚蒸出的馍,馍烫,冒着热气。
薛彪立即抢了咬着吃,烫得直在嘴里盘着,一边还含糊地说:“我给你讲公子在边关的事怎么样?”
“你这么着急吃,烫坏了。”
“我是饿坏了。”薛彪把嘴里的馍咽下,坐下来说:“娘娘你要不要听?”
“你说呀,我当然要听。”清瑶也坐下,掰了片馍放嘴里。
薛彪便将当年承琪如何救他,他们如何结拜的事和清瑶说了。她听了,不知不觉红了眼圈:“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要命。”
薛彪点头:“是的,所有他觉得好的东西,都要护着。就像娘娘你一样。”看到清瑶眼光一闪,他立即道:“娘娘你不是东西,额,呸,我是说东西不是娘娘,额,也不对。”他挠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表达。
清瑶笑了:“我懂你的意思。”她瞥了一眼婆婆的茅屋,低低问:“你们是怎么认识婆婆的?”
“婆婆啊。”薛彪拿过一个馍,说道:“说来话长。”
那是一场残酷的战斗,厮杀结束后,遍地都是尸体,村庄里的房屋冒着火熄灭后的残烟。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嘶心裂肺。
瓦剌兵袭击了边境旁的一个蒙古村子。他们是同族,袭击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分属于不同的部落,这两个部落世代为敌,一直争斗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