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不在了,她已经无需再给他传递消息,她一个人牵过马,没有向父亲告别,她骑马离开。
纵马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抬头一轮明月高挂,她才蓦然意识到,那个她爱的人真的不在了。
她大声哭了起来,这么多天,她没有流过泪,但看到月亮,她再也克制不住。
在前往陕西的几个夜晚,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都能看到月亮。
月光照进屋内,她借着月光望着承琪熟睡的脸,她的手轻握着他的手掌,感受到他的温度,听着他的呼吸,那样平静安详的夜,永远永远不会再有。
现在,他死了,她还活着,可是她活着,能做什么?
纵情大哭之后,她调转马头,往西南方向而去,去江湖吧,去遗忘吧。
承琪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具不在脸上,翻身起来到处寻找不得,正回想是不是昨天喝醉掉了,见承琅拿着面具进屋,连忙伸手去拿。
承琅把面具往身后一藏,人往凳子上一坐,指着承琪道:“你给我老实坐在床上,不准下来。”
承琪见他面色难看,便爬回床上,盘腿坐着,老实不动。
“你别以为戴了个面具就可以乱来,喝成什么样子?”承琅粗着脖子,高声训斥。
“陆毅是贵州人,又常年生活在陕西,我能喝得过吗?”
“知道喝不过还喝。你不是号称京城不倒翁吗?”
承琪笑了:“我那喝的都是花酒,他们行酒令又不行,赋诗也不行,所以每次我都喝的最少。碰上陆毅,巧劲使不上了,全得实干,哪成啊。”
“知道不成,还这么糟蹋自己。”承琅拍了下桌子。
承琪倔强着:“那不叫糟蹋,哥,那叫义气。”
承琅更气:“你知道义气,那你知道孝悌吗?”
“哥,我错了,行不?以后再不喝了。”承琪一见哥哥脸色,立即合掌在胸,朝承琅不停地拜。
他被气得笑了出来:“拜什么拜,我跟你说,你此去贵州,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还不好走,我跟顾加笑讲了,再出任何纰漏,我宰了他。所以,你若再这样不顾自己,他就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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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动过手了。”承琪摸脖子,感觉仍是疼。
见大哥火气渐消,承琪便问:“京城如何?”承琅将京城的事一一告知。
“皇上呢?”
“身子不太好,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不知皇上能不能听懂。”承琅道,“欧慎之查出齐王给辰妃下的毒,但涉及到琴妃宫里的小太监。欧慎之还会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