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宫中他是熟客,这小太监却从未见过,承琪走过去问:“你是皇上宫里的?”
“回公子,奴才是皇后宫中的,皇后遣奴才来问皇上今晚是否要去,刚才见公子在皇上那里,就等下进去。”
小太监一口气讲完,微吐了口气,垂首低眉,恭敬而立。
“叫什么?”承琪问,他心里有一个名字,果然听他道:“奴才叫听风。”
“好名字,谁取的?”
“奴才本名就叫这个,进宫后皇后娘娘也没让改。”他回答。
承琪知他年龄,又问:“入宫多久了?”
“三年。”
“为何到了这个年纪才入宫?”一般太监都是从小净身入宫,到了听风这个年纪,再净身风险较大。
“若不是在老家没办法生存下去,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事呢?”听风道。
“老家在哪里?”承琪接着问,他答:“武威部的贝州。”
承琪眉毛一挑:“离京城很远啊。”
听风躬身道:“实不相瞒,我是汉人与瓦剌人的混血,家中遇到了变故,是李锐将军给我写了推荐信,寻了宫中的魏公公,到皇后身边的。”
与档案上写的完全一致,承琪在心中默念一遍,丝毫不差,这小太监,像是背书一般将自己的身份来历说明。
承琪嘴角浮上笑意:“你运气不错。”指了指寝宫:“可以进去了。”
听风便离了他,弯腰进了殿,承琪负着手望着瓢泼而下的雨,最近一直下雨,安徽、河南、湖北等地都上奏了连着暴雨的折子,再这样下下去,就要成灾了。
老天爷是最任性的,要么大旱,要么大雨,一年四季,这一旱一雨,老百姓的辛苦又要白费,收成不好,肚子的问题不解决,这天下就要乱了。
承琪想到这里,不由眉头紧锁,他在皇宫的高大屋檐下,仍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衣衫,仍觉得雨水冰冷,普通百姓的瓦房、茅屋,又如何抵挡这风雨?
国库吃紧,户部对承珞提出的免税政策提出了反对,如果免了税,今年国库的收入会大大减少,而需要用钱的地方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