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燕听了不知该不该去,承琪道:“你去吧。”小厮望向娇燕,她绞着手帕迟疑着:“让他等会。”小厮听了,跑向前院。
承琪笑眯眯地望着娇燕,等她说话。
“公子真的要让我去?”
玉奴笑道:“刚说等他来娶你,他就来了。”
娇燕犹豫着道:“每月初五,我要去郭大人府上,明天就是初五,今晚我不能陪人。”
承琪微诧道:“这是什么缘由?”
“他是纪念。”娇燕低声道:“他纪念一个女子,那女子是初五的时候去世的。所以前后三天,要我是干净的。”
玉奴道:“这么特殊。”
“陪不陪,你也得去见下周公子,不见以后怎么做生意啊。”承琪道。
娇燕点头,起身往前院走。
承琪趴在了石桌上,用手指玩着茶盏,玉奴也趴着,凑在他边上说:“你和周公子两个人,为何不直接见?非得这样?”
“吊着他。”承琪道,“看谁沉得住气。”
玉奴瞥向他:“承琪,这世间有多少女人喜欢你?这娇燕只看了你一眼,就改了名字。”
见承琪不说话,玉奴接着说:“我说过的,喜欢有两种,一种是会喜欢和他相关的一切,她就属于第一种,连带周公子的眼睛和你一样,她就喜欢。”
“她不是喜欢我,她是向往另一种生活。”承琪低声地说,仍是盯着茶盏,杯上画着仕女,正斜靠在芭蕉叶下,手捧着书,眼光却望向别处。
“你说,她在看谁?”承琪手指抚着仕女的脸,问玉奴。
玉奴笑道:“目光所及之处,定是画外心爱之人。”他坐直了身子拍掌道:“画外之人来了。”
只见一人正朝凉亭走来,穿着灰色道袍,外罩青色对襟氅衣,他的年纪和他们相仿,进得亭内,朝玉奴点头,然后冲承琪拱手道:“在下周雨竹,听娇燕说琪三公子和玉爷在此喝酒饮茶,久仰公子大名,不请自来讨杯茶喝,望公子宽恕则个。”
周公子来了,花了那么多功夫和时间,他就是为了要见到他。
今天来凤鸣院,是他第一次来时买通的姑娘给他传的信,说承琪和玉奴在这里吃饭喝酒,他便立即赶来。
如果不是和娇燕有过那夜,他自然无法以这个借口到凉亭来。他一步步计划着,也知道承琪一步步的跟进是他故意而为。他与他,互相试探,不断tiao逗,彼此靠近。
承琪并不言语,只是将目光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