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找薛彪来,我只对他讲。”费小如猛地捶着门,对外面大喊着。他是承琪的人,虽然在京城,承琪并没有完全相信她,但大老远地来荆州,他救她护她,她从心底里仍是感激。
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她要逃离魔窟,或许只能依靠他做最后一搏了。
薛彪进了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腰间的刀解下放到桌上,然后坐在桌前背靠着墙,默默地望着她。
“如果我说了真话,你可不可以保护我?”她迟疑着,仍是讲了这句话。
原以为薛彪会一口答应,却不料他道:“那要看你都做了哪些事?如果罪大恶极,谁也保不了你。”
愣了半晌,她才喃喃地道:“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该死,我也认了。”
“你杀了周大人?”
“没有,不是我。”费小如摇着头,“我想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
薛彪点头:“你想说什么都行,但一定要是真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抬了眼望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他摇头:“我没有这么想,我相信你也不是坏人,如果做了错事,肯定是一时被人骗了。”
费小如流下泪来:“我不叫费小如,我的名字叫田田。”
十四岁的田田从堂主的屋里逃了出来,不敢回庵堂,怕堂主的人在那里等着。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她只是一个尽地往前跑,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她又累又饿,路边有一片庄稼田,种着玉米棒子,她掰了颗玉米啃着,和衣倒在泥地里。
她睡得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屋里点着灯却没有人。她起身悄悄地走到门边,耳朵贴着门,她听见外屋有人说话。
“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还是送官府吧。”一个女子的声音。
“别啊,看她的样子,肯定是逃出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正因为逃出来,所以才要报官,否则说我们拐了她,岂不是麻烦?”女子道。
男人嘿嘿笑道:“一年之中,这样的孩子有多少个?哪个官府能查清了?她在我们这里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