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里面喝酒看歌舞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的娱乐。而叫上姑娘进房间的,这价格要比在大厅贵上三到四倍,如果陪通宵,那就更贵了。
当年凌力总到田田房间,哪怕几个时辰,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他一个小小的推官,哪来的银子支付?
最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何要来这里?找一个小女孩,就是坐着说说话,还是他到这里来是找线索的?
一个姑娘坐到了他身边:“这位小爷,一个人喝酒多寂寞呀,让阿楠陪你。”
薛彪见她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也抹着鲜艳的红色,原本他是极讨厌这些风尘女子,但听了林飞儿的讲述,这些女子大都有可怜的身世,心中便也不似之前般厌恶。
只是,他仍不能接受她们的靠近,于是淡淡一笑:“不必了,我喜欢安静。”
“瞧您说的,喜欢安静哪里来这种地方?”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身子也靠了过来。
薛彪用力一推,她倒了下去,他有些不忍心又去拉她,她抬起脸,泪水滑了出来,将脸上的脂粉冲刷出一条条沟壑:“我就知道,谁也看不上我。”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薛彪和阿楠并排坐在河岸上,离开的宵香阁的喧闹,河岸边的人家的灯火显得黯淡很多。
阿楠双手抱膝,望着河里的小舟,低低地回话:“家里穷,只能把我卖了。”
薛彪想起自己的姐姐,心头一痛:“卖个大户人家做丫鬟,也比到这里好啊。”
阿楠轻笑道:“由得了自己吗?有专门的人找穷人家的孩子,然后用极低的钱买下来,再卖到青楼,大部分都是卖到外地的。”
薛彪问:“那你老家不在这里?”
阿楠摇头:“卖到外地,即使想逃,也逃不回去。”
“你说的专门的人,是什么人?”
“紫星教的人。”阿楠道,“我们家那年交不上租子,爹和娘没办法,他们来我家说可以用我抵,就把我带走了。”
薛彪皱眉道:“我只听说紫星教的人骗钱,他们还做这事?”
阿楠望着他:“当然,他们说能把死人复活,这个上当的人多了,渐渐也就不会有人信,但他们做的其他事,你都想象不到。”
“你知道什么?”薛彪没想到把她带出来,她居然知道紫星教的事。
“他们除了骗人,拐卖女子,还贩卖私盐,买官卖官,杀人放火,什么坏事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