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只是我还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天色渐暗,薛彪想去点桌上的灯,被承琪按住。
他低声问:“公子你饿不饿,冷不冷?”
承琪的确饿了,也冷,但他不打算离开,这屋子一定会有人来,这个人,或许就能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秦泰宁在天黑后来到了欧慎之的府邸。
虽接近年关大考,但今年的官员们各自惶惶,竟然没一个敢来吏部尚书这里走关系的,因此欧慎之倒是难得清闲起来。
门人通报秦泰宁来,他迎了出去。
虽然秦泰宁的官阶没有他高,但他是承琪的亲舅舅,且现在是皇上任命查紫星教案的钦定大臣,欧慎之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秦泰宁并不在意这个,直直地走到堂中坐下,冲欧慎之道:“承琪让欧大人所查之事如何?”
欧慎之道:“查了,只是奇怪得很,只能查到他在任湖广总督之前,曾任武昌府的参军,后来又在鄂州军营中任左将军副使。再之前,就没有档案可查。”
“只有一个可能,他的参军之职是买来的。”秦泰宁拍着桌子,“马德勤当时买官卖官甚为猖獗,这人肯定也是通过买官才入了官府。”
欧慎之道:“秦少卿之意,是指他认识马德勤?”
“岂止认识,承琪怀疑他就是失踪了的马昭。”秦泰宁盯着欧慎之,“此人如果真是马昭,那他所设计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欧慎之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兵部尚书手握兵符,可调全国之兵,但没有理由自无法私自调动,他所设计的一切,让人开始以为紫星教是针对皇上,然后将矛头引向李则简与皇后,如皇上治罪,远在边关的李锐必有动作。
只要稍一异动,他就可以调全国之兵以平叛谋反之名集结。但这集结之兵若不是往边关而是直接进入京城又如何?
何况疆外还有瓦剌兵虎视眈眈。
“秦大人,”欧慎之吞了口唾沫,哑声道:“这,要向圣上奏禀吗?”
“自然,只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我们还没有证据。”秦泰宁皱着眉,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