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王虽然可恨,但他的儿子颍瑷十几年来潜伏在紫星教里,现在生死未知。勤王看似不关心国事,也是忠心耿耿一心护着他,虽然带着玄玄子入宫,初心却是为了他。
而承琪,他都不敢去想,一想他的心头就颤颤的,姬无用的话犹如重锤敲在他心上,将他的心击得粉碎。
“皇上,容臣说实话,琪三公子恐怕只有半年阳寿了。”
“胡说!他来朕这里,气色与精神皆佳,如何只有半年?”承珞哪里肯信。
姬无用磕头:“公子为了蒙蔽他人,特意服用了一种药物,它能使人暂时保持精气神,实则却是将他体内元气消耗殆尽。”
承珞愣愣地:“他为何这样做?”
“公子的本意想用两年的时间换皇上与天下的太平,只是,日夜操劳,劳神伤体,并非能如他所愿,现在他昏迷在床,臣今日前去诊视,汤石之剂,已难回天了。”姬无用讲着讲着,不由落下泪来。
“那要如何救他?”承珞身子前倾,汤石之剂不能救,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姬无用道:“臣平庸,只能勉力维持,公子若要回天,需遇一高人,但此人是否存在,是否能遇上,实属靠天意了。”
天意?如果苍天有意,为何会如此捉弄于人?
承珞回想着自己在位的这些年,自己虽不是一代明君,没有伟大功绩,但也勤政爱民,有小过,无大错。没有战乱纷争,天下一片祥和。
如果老天爷真有眼,至少能看到他对百姓的爱的吧?却为何还要夺走他唯一的知己?
他站起身走出殿,迎着寒风张开双臂,抬起头冲着天空发出一声嘶喊:“上天!如果是朕有错,请惩罚于朕,不要殃及他人。”
寒风卷裹着雪花扑上了承珞的身体,脸被风吹着,犹如寒冰般刺骨,他继续喊道:“上天!若能换承琪寿命,朕愿意以自己的命相抵。”
滚滚热泪顺腮而下,孟巍等一干太监远远站着不敢靠前。最近皇上心情极差谁都看得出来,虽然抓了听风,查紫星教的事有了些眉目,依然充满了重重困难。
摆在承珞面前的,不单单是紫星教,一入冬季,边关防务吃紧。
瓦剌、鞑靼等游牧民族没有了粮食来源,又将不断侵扰我民,而在此时,李则简病重,却不是一个十分好的消息。
虽然承珞很希望他死,但不能现在死,如果能拖到春天,就能给朝廷准备的时间。
他和萧子瞻提了两次要调换边防人手,萧子瞻总以没有合适人选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