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你恨我吗?”
紫烟笑了:“紫烟的命都是王爷的,若没有王爷,紫烟早就死了。现在能和王爷厮守,不知几辈子的福气呢。”
承瑀摇头道:“如果当初把你给了琪三就好了。”
紫烟一听拉了脸:“日子过的再好,我也不想做寡妇。”
她又将身子偎着承瑀:“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也不怕。”
承瑀搂着她,心里一阵苦一阵甜。
先帝睿宗承珞并没有杀他,已经是极度地开恩了。
削去封号,搬离王府,许他在京城安家,纵使奴仆都离去,但儿子还在,紫烟还在,大家都还活着,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从踏入皇后宫中开始,他将自己陷入了死地,这注定是一场无法收拾的残局,他却还妄想着能破了这局,赢得胜利。
和琪三下棋,如何能赢?
如果承琪真死了,他实在不知道,是他这样活着的好,还是承琪这样死了的好?
“父亲。”宗光推开门进了院子,承瑀放开紫烟,将手中的碗伸向他:“回来了,饿了吧,有豆子吃。”
宗光瞟了一眼豆子并不接碗,只是道:“父亲,我刚路过刑部,听说朝中有大臣死了。”
“哦。”承瑀将碗放在石桌上,顺便坐了下来,他并不关心谁死了,倒是眼前的儿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
皇后李韦在的时候,宗光是他的继子,也就是皇子,从名义上来讲,他现在是皇帝的弟弟,至少能封个亲王。
可是,李韦被废,他自己也削了王位,宗光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入过宫,甚至没见过承珞,但他知道,他曾经差一点坐上了皇位。
承瑀不知道宗光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也不说。
父子俩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那个如梦般的过去,最好不要存在。
宗光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望着自己的父亲,他到了四岁才会讲话,谁都以为他是个哑巴,没想到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不但能讲,而且会讲。往往三言两语就把对话方说的哑口无言,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未来“皇帝”倒有琪三的风范,却没有想到只是一场戏。
自从搬出王府之后,宗光便很少说话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也不能说,心里有多委屈都得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