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军在门外高声道:“太后、两位王爷,罗军有要事禀报。”
进屋之后,他朝三人行礼:“密探来报,萧毅、周全已经到了文昌门准备出城。”他抬眼望着清瑶:“大理寺寺正陈兴与他们一起,另有一年轻人不知何人。”
“陈兴来了。”清瑶笑着点头:“果然,京城的动作很快。”
文昌门前有官兵检查进出城的人。
陈兴等人下了马牵马出城,出城盘问并不仔细,随口问是否回城,四人摇头,便放了行。
萧毅的头上戴了斗笠,陈兴给他贴了些胡须,周全忍着笑道:“是不是那个琪三老了就这样?”
陈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说:“或许吧,公子瘦些,有了胡子会显老。”
到了城外官道边的一处凉亭歇脚,因为武昌城发了通报,不许闲杂人等入城,这两天官道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萧毅靠着柱子问陈兴:“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兴也望着他:“你怎么会有他的记忆,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片段的,我见到你,才记起一些关于你的事。”萧毅转眼望向远处的田野,春风吹在身上暖暖的。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更加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陈兴见他表情悲戚,心想着若换成自己,估计不疯也要狂了,这承?还能保持清醒倒是不一般。
只是关于承琪,如何能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想了一会他才道:“琪三公子,别人怎么看他我不知道,对我陈兴来讲,他是可以让我用命去换的人。”
“因为什么?”萧毅转过眼睛,陈兴见他黑亮的眸子犹如承琪当年在赌坊一般望着他,他脱口而出:“陈兴的命,从此后就是公子的。”
萧毅不再说话,只是从大眼睛中滑出两行泪,他眺望着文昌门高大的城楼,那城楼与京城的城楼在他的脑海中相互交叠,随之而来的,是在胸中不断冲击的阵阵波澜。
陈兴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如此逼真的感觉?他都差点将他错认为承琪,其他与他不熟的人认错,太正常了。
滕学清拍拍他:“陈大哥,能不能把寒天剑给我看看?”他媚着脸。
陈兴听他一说,走到马前将包袱打开,把剑拿在手中,滕学清的眼睛亮了。
“这剑鞘,太漂亮了。”他伸手去摸,陈兴绕过他的手,把剑举到萧毅面前:“认识吗?”
“此剑为寒天。”他的眼神变得迷蒙:“我用它杀过很多人。”
陈兴听他说“我”,不由又多看了他几眼:“琪三把它送给我了,就等于把他的命交给了我,我和他,是换过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