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不知他大哥的想法,他站在山斋之外,望着面前的二层小楼,不敢上前。
周全与滕学清悄声问陈兴:“这里就是他的出生之地?”
陈兴默默地点头上了楼,他记得当年走的时候,陈君琢是将门锁上的,果然,门锁上积了厚厚的灰,这十年看来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望着锁,萧毅问:“你有办法打开吗?”他跟着陈兴上楼,见了锁反而舒了口气。
陈兴知他心思,不声不响地从袖中取出一根针来,塞进锁孔左右旋动,不一会儿,锁芯松开,萧毅闭了眼。
陈兴道:“你自己进去吧。”转身下了楼。
周全问:“怎么样?”
陈兴拉着他们两人坐到路旁:“让他自己在里面待会。”
“我倒是很好奇。”滕学清抬头望着二楼的窗户:“这是当年平王和他母亲私会的地方?”
周全也抬头:“他母亲一定很好看吧?”他想起十堰乡下的萧氏夫妇,萧家娘子长得又黑又壮。
手搭在积满灰尘的门上,萧毅迟迟没有推开。
他不知道,在门的后面是什么样子,那是他父母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进了门,被灰尘呛得咳了好几下。眼光一扫,屋内陈设简单,但物品一应俱全,且都精致高档。
萧毅站在屋内,半天没有挪动脚步,所有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他望向梳妆台边的墙上,母亲的画像挂在那里,他来过,是的,在承琪的记忆里,山斋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萧毅走到画像前,只看了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
画像上有了灰,伸手取下,用嘴小心地吹着,再用袖子轻轻擦拭,画像中女子姣好的面容露出来,他轻唤:“娘”。
随着这一声叫唤,他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画像之上,将未拂去的灰结成了小球,在画轴上滚来滚去。
陈兴一把拉住准备上楼的周全:“让他哭一会。”
周全叹气:“萧毅真是可怜,从小被父母抛弃,结果养父母还被人害了。”
陈兴第一次听说:“怎么回事?”
周全便将十年前萧毅父母被杀,他们如何到了龙门镇,又如何遇上了清瑶都讲给了陈兴听。
滕学清在旁一直冷笑,周全瞪他:“怎么?”
他道:“你这么轻信于人?这萧毅交你这个弟兄也真够呛。”
听他这么一说,周全的脸色变了,不由去抓马背上的剑,陈兴道:“你知我是大理寺的寺正,又是琪三的朋友,如何信不得?”
他看着周全:“我所知道的事,可比你多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