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竹点头：“他说了，我便知他是谁，只是原以为琪三真的活着，此时看来又希望渺茫。”

萧毅沉声道：“不管我三哥在哪里，他没做完的事，我们得接着做完。”

周雨竹捡起佛珠握在手里：“你可知我为何出家？”

不顾他们的表情，他继续说着：“当年他回京城去了边关，然后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我给他写了无数的信都石沉大海，湖北所有的官员都说他已死在边关，我却是不信。”

“为何？”

“我不懂医，但琪三的脉象虽弱却不绝，内含着劲，不像将死无可救之人。”周雨竹拿着小和尚端上来的茶壶往众人的杯中倒茶，一边倒一边说：“似这茶般，细而不断。”

萧毅紧盯着他：“你不懂医，这脉象之说从何而来？”

顾加笑也道：“姬先生和婆婆的医术都没有治好他。”

周雨竹放下茶壶，指着周围的竹林道：“我们所见只是这林子，林子之外还有林子，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谁说普天之下就只有姬无用一人？我之所以出家，就是……，等他回来。”

陈君琢喝了茶：“所以你见了他，以为是真的琪三？”

周雨竹闭目念了句“阿弥陀佛”，笑而不答。

顾加笑将目光转到萧毅身上，上下望着，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耳朵，萧毅甩头道：“干什么？”

顾加笑凑到他耳边道：“听了婆婆和这个和尚的话，我又认为你是公子了。”

萧毅转眼望他：“那你摸我耳朵干嘛？”

顾加笑脸微微一红：“公子的耳朵我摸过，想试试这感觉对不对。”

萧毅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顾加笑，半天才转头对周雨竹道：“之前你和琪三一起研究过周耀祖的一幅画？”

周雨竹睁眼道：“是的，不过我没有见到那画。”

萧毅点头：“我知道，那画上是有一首诗的，我不记得了，是哪首诗？”

周雨竹思索着：“是陈拾遗的诗。”

“可以麻烦周兄写下来吗？”

周雨竹点头，起身进了竹屋，众人跟了进去，见屋内一床一桌一橱，另有一个书架，还有两把椅子，陈设极为简单。

周雨竹走到桌前，小和尚过来给他研墨，他举笔在纸上疾书，不一会儿，一首五言诗跃然纸上。

陈君琢看了道：“这是陈拾遗写的感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