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瑷谢了他,跟着他去了他的家中,住了下来。
“这位大哥,你汉语说的很好啊。”
村民笑道:“原本吧,我们只会讲苗话,族长新娶了一位夫人,她是苗人,但家在贵阳城里做生意,她汉语讲的好,教我们来着。”
颍瑷的表情不太好看,村民给他一个馍:“没什么吃的,请公子将就一下。”
他接过谢了,馍是用糙米做的,粗劣难以下咽。
秋叶怎么可以舍弃优越的生活跑到这么穷苦的地方来的?她自己受苦罢了,怎么能让女儿跟着吃苦?
第二天一早,颍瑷问明了族长的住所,朝村中央的院子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小女孩咯咯的笑声。
随后是秋叶的声音:“喜儿,别跑,慢点。”
一个小女孩奶甜的声音叫着:“娘,娘,喜儿给爹摘的花。”
颍瑷的心狂跳起来,他快步走到院子前,看到秋叶与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说话,女孩的手里拿着一朵花,正举着小手朝秋叶笑。
“喜儿。”颍瑷的眼里涌上了泪,当第一次在秋叶的怀里看到女儿小小的身子时候,他激动地抱着秋叶道:“女儿的名字就叫喜儿,我想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现在,他的女儿,叫另一个男人为爹。
这个男人,上前将喜儿抱在怀里,喜儿的小脸贴着他的,他用胡子蹭她,她咯咯地笑。
他看到秋叶脸上的笑容,和当时他们初在一起时一样的甜美。
颍瑷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他们进了屋子,他才慢慢转身离开。
这原本属于他的幸福和温暖,却像他渴望的梦境一样遥不可及。
无数的夜晚,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问自己:我颍瑷,到底要什么?
“承瑷,朕让你父前往贵州,不是不顾兄弟情义,贵州虽远也是我们的天下,那里的百姓也是朕的百姓。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就是朕的失职。”
载钧望着颍瑷:“小辈中,唯有你有智慧有胆识,虽在颍台,但朕对你观察多年,你定能不负朕之所托。”
颍瑷望向一旁的载铭:“十二叔家中的两位弟弟,都是翘楚,瑷不敢夜郎自大。”
载钧笑道:“平王家的承琪倒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只不过现在年龄尚小,等将来他长大了,定会帮你。”
“皇上,我只想知道,如果我做成了这件事,我的父亲和家人是不是一定就平安了?”
“朕许你,爵位世袭,永不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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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世袭,永不削藩。
颍瑷回想着载钧的承诺,嘴角泛上苦笑。
世袭爵位的不是他,是他的大哥,他那个整日唯唯诺诺逢人便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