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帝正慰勉崔老太公道:“崔老赤胆忠心,携范阳郡崔氏全族乃心王室,朕心甚慰。还望龙门书院多育贤良弟子,待他日,朕收复秦州,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步军都指挥使董成彪竖着耳朵听到这里,急忙轻拍刘大夏的后背,口中低声唤道:“老将军,皇上说兵啦!皇上说兵啦!”
“嗯……?”刘大夏霍然转头,刚准备说话,忽觉唇上一凉,旁边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快速缩回队伍里,貌似他刚才探出身体扬手对自己掷了东西,刘大夏定睛看去,那人却是御史大夫秦烈。
刘大夏摸了摸嘴唇上的异物,两指拈住觉得特别黏糊。揪下一看,居然是好大一坨青灰色鼻屎,还拖着长长的拉丝鼻涕黏在自己胡子上,湿哒哒黏糊糊十分恶心。心中怒火那叫一个暴涨,嗷的一声,一个兔子蹬鹰向御史大夫秦烈踹去……
秦烈看刘大夏转头,鼻屎猝不及防的对脸弹个正着,心中就暗道“坏了!”
刘大夏一脚踹过来,秦烈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不料刘大夏用力过猛收势不住,顿时扑倒在地,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倒地的瞬间扯住秦烈的裤裆,也把他带倒在地。然后顺势一个翻身,骑在秦烈的身上,扬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嘴里骂道:“你他娘的故意消遣我,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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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脸上被打的火辣辣地,他自知理亏,以袖掩面口中强自道:“你他娘的还真打啊!”话音刚落,头上又邦邦挨了两拳,帽子也被打掉了,百官队伍顿时轰然大乱。
“老子打的就是你!”刘大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又是一巴掌打在秦烈脸上。秦烈眼看同僚都围了上来不由又羞又怒,腰杆一挺,却被刘大夏牢牢压住,性急之下操起手里笏板狠狠在刘大夏脸上一抡,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笏板断成两截。刘大夏被打的须发皆张,口鼻出血,“呸”地一声,吐出两颗后槽牙……
刘大夏怒不可遏,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秦烈头发,另一只手去掐他脖子。秦烈也打红了眼,膝盖狠顶刘大夏后腰,张口咬住刘大夏的手指。围观众人七手八脚要把俩人拉开,但两人都打出了真火,搂抱在一起不死不休,竟是谁也不肯先撒手……
火爆场面使得殿内闹哄哄乱成一片,很快惊动了陈帝和崔老太公及一众耆老。待陈帝命令站殿的金瓜武士拼命将两人拉开,崔老太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白胡子老头,一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朝服撕扯的破烂不堪,一个蓬头肿着半张脸、一只手鲜血淋漓地托着两颗牙齿,嘴里鼻子里血迹斑斑……
崔老太公看的心惊肉跳,崔家其他耆老哪见过朝堂上这种阵仗?有两个体弱多病的耆老顿时吓的晕了过去,旁边众人又是揉胸又是掐人中,殿内又闹哄哄乱成一片。
陈帝心中恚怒,脸颊肌肉抽搐几下,沉声道:“御医……快传御医!”
等到御医满头大汗大汉把两名昏厥的耆老救治好,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陈帝望着站在人群正中还在气喘吁吁的刘大夏和秦烈,抓起龙案上的镇山河重重一摔,大喝道:“你二人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