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又眯着眼睛道:“皇上已多久未曾召过国师入宫?宫里太监传言说皇上与国师不睦……陛下金口一开,再难收回,此事隐隐透着不妥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御史大夫秦烈道:“哼哼……我今日在朝就觉察不妥。范阳郡崔家那个老货对皇上好一通吹捧。书院就建在南郊,距离知行院不过数十里之遥,如此一来,将置国师于何地?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不等我们商议,那么快就做了决定,这事先……一定是有人串通好的。
尤其那个国子监祭酒崔应台,极尽谄媚,居心叵测,哼哼……要不是当时我和刘大夏那个老货打起来,这事我必要问个明白。哎呦……这一说话怎么又疼上啦!”他说完皱眉捧着红肿的脸颊,嘴里丝丝吸着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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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丁奉元剧烈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完一阵后,用手帕掩着嘴擦拭了一下,声音略带沙哑道:“我等尽心辅佐皇上,不应该计较个人得失,俯仰无愧于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似这种非议同僚的话语,诸位不可不戒,以正朝堂视听……”他话还没说完,又用手帕掩住嘴咳嗽起来……
御史大夫秦烈脸皮微赧,低着头不再言语。
御史中丞王书同开口道:“皇上自从御极以来,精励图志,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收复秦州郡。上次为了出兵西凉筹措粮草,朝中诸臣对此事争论不休,据说派人请示了国师,国师也不太赞同……后来,皇上派人暗中调查,此事持反对意见的都是那些人,其中又多出自知行院。也许……从那时起,皇上就动了心思……”
给事中潘常在接口道:“不错,今年秋闱科举马上就要开始了,往年主考官都是我与礼部侍郎董择驹。就在几天前,皇帝突然下旨此事交给国子监,国子监祭酒崔应台为秋闱主考……”
丁奉元躺坐在罗汉椅上,他身上披着棉褥,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相府的一个下人悄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丁奉元身旁的暖炉再加大一些,随着炭火炙烤,室内渐渐灼热起来。
丁奉元听着下面一众官员分析今天皇上的种种举动,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心中暗道:“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子,始终被先帝压制,又总屈居于大皇子之下。这十几年来一直隐忍……皇上……这是终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