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史这是……在教训……朕?”
陈帝眼中寒光凌厉,声音冷冽。
秦烈昨天偷偷去大理寺刑狱看到刘大夏还活蹦乱跳的,只隔了一晚,就上吊自缢了,这其中若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骤闻噩耗,悲痛欲绝,又看到崔逸忠、童环等人趁机煽风点火,心里再也按耐不住,挺身而出。
此时秦烈披头散发、鲜血涂面,满腔悲愤,戟指陈帝,怒道:“天道不公!民心向悖,何以服众?”
“来人,给朕拖下去!”
陈帝龙颜震怒,抓起龙案上的镇山河,用力一拍。
“哈哈哈……”
秦烈仰天大笑,笑声悲怆,他手指缓缓指着一众大臣,声音苍凉道:“今日我为大义而死,满朝公卿……无一人敢言,他日尔等刀剑加颈,亦无人敢言耳……”
众人被他手指指到,心中俱是一震,再看他披头散发,脸上鲜血淋漓,样子凄惨无比,不由黯然心悸。
“拖下去,给朕拖下去,廷杖三十!”
陈帝气急败坏的怒声大喝,几个膀大腰圆的金瓜武士急惶惶的冲了上来,文武百官顿时大乱。
“天道不公,民心向悖,何以服众?哈哈哈……”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秦烈嘴里高呼,状若癫狂,躲过一个扑上来的金瓜武士,脚下发力,猛然向龙案前的蟠龙柱撞去。
在文武百官齐声惊呼中,“砰”的一声闷响……
秦烈一头撞在柱子上,登时气绝。
他脑袋抵在柱子上,身子瘫软倒下,嫣红的鲜血涂在汉白玉柱上,拖曳出长长一道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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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哭喊声,咒骂声,叹息声,嘈杂一片……
“岂有此理!”
陈帝额头青筋突突之跳,正在给他搭脉的御医,见此情景,吓得面无血色……
…………
“岂有此理!”
兰州大营内,灯火通明。
刘犇咬牙切齿,血灌瞳仁,愤怒地将手中信纸撕成碎片,吼道:“俺在前线拼死拼活,老父却被贼子陷害,含冤而死。
擂鼓聚将,俺要率军回京,找陛下问个清楚,手刃崔逸忠、童环贼子,为父报仇!”
他盛怒之下,拔出腰刀发号施令,身上的锁子甲叶铿锵作响。
“刘将军,万万不可!”凌问岳大惊失色,急忙劝阻。
“问岳,杀父之仇,不共在天,你不要拦俺!”
刘犇虎目蕴泪道:“父亲蒙冤,朝廷不公,秦御史据理力争,惨死殿前,俺怎能无动于衷?”
“没有朝廷的调令,你率军回京,正好落人口实,若被有心人利用,就是逼宫犯上……”凌问岳沉吟道:“此事不可莽撞,需好生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