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起身穿戴规整有礼,一开门,正巧与裴淮止撞上了。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鎏金暗红长袍,像一朵深红的美玉,往日里高高束起的长发今日散开来,只用一根墨玉簪固定着,更显得俊美如妖。
林挽朝往往会因为裴淮止那张鬼神亦惊的脸而自觉形愧。
林挽朝不动声色的藏起眼里隐晦的惊骇,恭敬福身:“属下请寺卿大人安。
“嗯。”裴淮止径直越过她,往前走了。
林挽朝跟在身后,只听他说:“不在这里用膳了,到了裕都再吃。”
林挽朝微微诧异:“为何?可是有什么异样?”
裴淮止忽然停住,林挽朝迟钝片刻,便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背脊。
鼻端传来的松木香味令林挽朝微怔了下,随即垂眸,恭敬后退。
裴淮止转过身,瞧着装模作样乖巧安分的林挽朝,心下暗笑。
半晌,他说:“因为难吃。”
林挽朝一怔,然后提起熟络刻板的笑,果然,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猜测裴淮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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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晃着往裕都方向驶去。
路途遥远,又逢雨季,颠簸得厉害,林挽朝坐得腰酸腿疼,偏生某人还一副悠闲姿态的靠在软垫上喝茶。
刑部的车就在后头跟着。
李絮絮也是一夜未睡好,她知晓林挽朝就在前方那辆那车上。
只是车上的另一人,她去晚了一步,没瞧清。
总之,她不信会是裴淮止。
她早就打听过,这裴淮止于朝堂,是大权在握的权臣世子;于京都,是金尊玉贵的高岭之花。
林挽朝怎么会结识到大理寺卿这样的人?
她是一定要揪出这女人攀附的是哪家的权贵,再告知那人林挽朝究竟是如何的心机深重。
到时看还会不会有人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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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猛的一晃,林挽朝被甩到了一侧,伸手扶住矮桌,可头还是撞向了裴淮止的胸口。
裴淮止微蹙着眉头,一双幽黑的凤目扫过林挽朝,然后合上扇子,抵在林挽朝的头上,轻拂开她。
“大人恕罪,臣女并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