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上次一事,裴淮止便确定了,皇后养大的孩子,都不会是善人。
此刻,他对她,是半分耐心也没有。
“殿下有那么多皇城侍卫,不必怕。”
“我是怕你,”长乐委屈道:“丹阳城最近听说不太平。如果真有人伤了止哥哥,我定要禀告父皇,把丹阳城翻过来替止哥哥报仇!”
裴淮止却眸色低凝,冷冷的盯着长乐。
“殿下慎言,我们在丹阳对外称是外来商贾,若你动辄提陛下名义,会给自己找麻烦。”
长乐欲言又止,却在裴淮止的凝视下强忍了下去。
“好,止哥哥,我知道了。”
——
翌日,海草准时来寻林挽朝。
可两人还没出院子,便有丹阳当地的捕快前来传信。
“林寺丞,知府大人请你现在前往孙员外家中一趟!”
海草疑惑:“不是要去看喜春的案发之地吗?”
“先别管喜春了,昨夜,林员外待嫁的女儿死了!”
林挽朝面色一沉,和海草对视一眼。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林员外家。
孙员外家内外围满了官差,而院子里几十名奴婢仆役正在攀爬着拆喜布,挂白布,人人面容阴沉悲痛。
林挽朝跟着秦捕快往里走,快到林员外女儿的别苑时就听到了哭声。
知府得了消息便急忙迎了出来,四十余岁的年纪,拱手说:“林寺丞,久仰久仰!”
林挽朝正色道:“尸体在哪里?”
知府往里指:“就在孙小姐闺阁之内。”
几人往里走,林员外正扶着痛哭流涕的夫人守在门外。
来之前,林挽朝便已经打听到了孙员外的背景。这孙员外原是吏部告老的官差,三个儿子都已成家,唯有这幺女才满十八,本该是今日出嫁,而今一早发现惨死闺房,如今迎亲队伍还停在城里的客栈里。
林挽朝随着海草进去,屋子里一阵血腥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阵若隐若现的脂粉味道,混起来令人作呕。喜庆的房间此刻阴森冷清,海草却好似是已经习惯,径直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盖头。
海草一把掀开盖头,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孙小姐面容白净漂亮,安静的闭着眼,可面容往下,从脖颈处,隐隐可见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