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让他去吧。”
林挽朝一顿,回头瞪了一眼裴淮止,“你又瞎凑热闹。”
裴淮止这次没笑,他望着十一,眸光暗涌。
“带上他,会有用的。”
林挽朝觉得这话意味深长,她顿了顿,思虑一番,只能点头同意。
十一看着裴淮止,他已经隐隐猜出来了,此事与他有关。
此时浓云席卷而来,压阵而来。
——
薛行渊此刻正在赶往尚书阁的路上。
这是他既被降职后,圣上第一次召见他。
所以,薛行渊几乎是快马加鞭赶来的。
候公公正在尚书阁外侯着他,按规矩,他得先搜身,交出身上所有的兵器。
以往薛行渊对候公公虽也算得上客气,可那份客气毕竟是来源于对圣上的恭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他一个阉人。
如今,他却是毕恭毕敬,几乎是双手呈上了自己的佩剑。
候公公笑了笑,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不管是手执笏板的文臣,还是血染疆场的武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经过反复碾压后,都会对皇权以及皇权之下的人,产生深深的敬畏。
不过,他唯二见过的那么两个人,却是例外。
一个,自然是裴淮止。
还有一个,是林挽朝。
想到林挽朝,候公公不由又打量起面前的这位将军,林挽朝曾经的丈夫。
“侯总管。”
候公公皮笑肉不笑:“薛将军,许久未见,可是在操办婚事?”
“……是。”
薛行渊听到这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他第一次成婚时,就是侯总管送来贺礼;后来娶了李絮絮,又因赐匾一事闹得不愉快,如今……他又成了第三次婚。
候公公笑着,他拿自己的子嗣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这么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