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汉是个守信之人,他并不担心。而所谓的舆图,乃是一张羊皮,有兽血绘制的图画,标注着奇怪的字符,他根本看不明白。
于野只得将舆图还给元汉,然后跟着兄弟俩返回村子。
夜色下穿村而过,抵达东头。
村口的老树下坐着两人。文桂拿着一坛酒在自斟自饮,赖冕则是闭目养神;不远处的河边点燃了火把,几个汉子在巡视戒备。
“于师弟——”
文桂见到于野,冲他举酒致意。
于野摆了摆手,问道:“赤离有无回话?”
“一连数日,毫无动静!”
“冠义他想干什么?”
“此地山好水好,他已乐不思归,呵呵……”
“哼!”
于野没有心思说笑,抬脚走到山坡上。
就此远望,百丈外火光熊熊,成群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半点想要离去的迹象。
元汉担忧道:“于兄弟……”
于野曾经委托赤离传话,要冠义带领燕州修士随他前往天神山,谁想对方竟然无动于衷,这是欺负他不敢翻脸呢!
“元兄,明日启程!”
“嗯!”
元汉与元夏告辞离去。
“呸!”
于野虽然佯作无事,却郁郁难消,恨恨啐了一口。
文桂与赖冕走到他的身旁,困惑不解道——
“明日前往天神山?”
“冠义不肯离去,元汉又岂能甘心为你带路?”
于野的眉梢一挑,两眼中精光闪烁,道:“倘若我于野遭殃,两位也难有侥幸之理!”
他没头没尾的丢下一句,转身奔着村子西头走去。
“咦,他所言何意?”
文桂惊讶一声,道:“是他于野得罪冠义,关你我何事?”
赖冕抱起膀子,伸手托腮,沉思不语,他黑脸好像与夜色融为一体,叫人分辨不清也捉摸不透。
文桂怔怔片刻,恍然大悟道:“他是要沉舟破釜,孤注一掷啊。而为了一个小村子与一群不相干的山民,他何必这般拼命?”
“与谁拼命?”
赖冕忽然问了一声。
“哦,莫非他……”
文桂欲言又止,禁不住脸色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