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衣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的天际，沉思片刻之后方才回应道：“灵界和仙界，在这两处地方，亦有着我为数不多的一些故交旧友。”

“此番前去，正好可以探访一番。”说罢，他转头看向纳兰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纳兰清雪轻点螓首，表示同意。

紧接着，只见两人周身光芒闪烁，瞬间化作两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浩瀚长空之上。

没过多久，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一片荒芜破败的废墟之前。

这片废墟仿佛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四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而白天衣则径直走向其中一座长满了厚厚青苔的古老墓碑前，然后双膝跪地，动作轻柔而又坚定。

“师尊……徒儿不孝，时隔万载岁月，今日方才有机会重回此地看望您……”

白天衣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已然微微泛红，他痴痴地望着眼前那块饱经风霜侵蚀的墓碑，声音略微颤抖地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纳兰清雪见此情景，不由得柳眉微蹙。

其实早在看到这座墓碑的时候，她心中就隐隐猜测到其或许与白天衣存在某种密切关系，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长眠于此的逝者居然会是白天衣的授业恩师！

“天衣，莫要太过悲伤。万年岁月，想来尊师他老人家或许早已踏上轮回之路，转生投胎去了。”纳兰清雪移步上前，轻轻拍了拍白天衣的肩膀，柔声出言宽慰道。

然而，白天衣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变得无比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一般，令人心生怜悯。

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始终紧闭双唇，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要知道，道长天所遭受的苦难可丝毫不比慕容轻雪逊色。

想当年，他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爆自己的肉身和神魂。

这种行为等同于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与被完全消除存在过的痕迹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