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却问,
“那这枚吞毒卵在他们手上能有什么妙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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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翔想了想,而后摇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如果是的话,就跟他们的图腾有关!”
“不对!”星流云大喊一声,着实把其他人吓了一跳,“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图腾,我怀疑他们去野驼甸的真正目的!”
欧阳寻冷笑,
“要照你这么说,咱们一开始就是错的,之前这一切都是白忙活了。”
萧聪却深以为然,
“老大说的不错。”
而后伸了个懒腰,呻吟道:
“算了,什么也别说了,越说越糊涂,等我见了那位伽音娘娘,套来点干货,再讨论吧。”
“那现在我们……”
萧聪目光转向欧阳寻,古灵精怪道:
“想干嘛就干嘛去。”
白天差不多疯了半天,晚上受三蛛部首领孙云阜之邀去赴宴,为此,孙云阜特地派了一队三十五个手下来接萧聪他们,结果带来的八个撵子,一个都没用上,端的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来到三蛛部落,首先远远看见的是悬挂在栅门旁旗杆上印着弥蜘蛛的旗子,即使没有风灌进来,那旗子也是轻飘飘的,好似是悬在那儿没有重力,萧聪猜,这面旗子应该勉强也能算是一件至宝,可能是由那只图腾弥蜘珠吐出来的丝织成的。
栅门大开,宋将等六位部落统领早已在门口翘首以待,萧聪等人走近,东道主孙云阜含笑作揖道:“
“萧四少爷能赏光莅临,可真是让我这深林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进来,快进来。”
余下部落首领皆作揖颔首,
“萧四少爷请。”
萧聪含笑回礼,
“前辈请。”
当然,最后还是众人拥簇着萧聪走进三蛛部的寨子里。
与白莲寨相比,三蛛部的木制建筑便显得寒酸了许多,格局散乱,搭建粗糙,设计马虎,既没亭台楼阁假山轩榭,也没雕窗画栋,勾栏飞檐,除了主要几座中心建筑还像点样子外,其他的就像是临时搭建的窝棚——给畜生住的那种。
萧聪一边走一边肆无忌惮地随意张望,发现别看地方不怎样,人倒是真不少,男女老少还挺平均,这说明这个部落发展的不错,就是穿的实在是太寒碜了点。
他们一个个见到衣着鲜亮,晔然若神人的萧聪,眼睛都直了,峨冠博带锦衣华服,萧聪和欧阳寻穿的比那些从白莲寨中走出来的男子还别致,他们肯定认为萧聪和欧阳寻是比白莲寨那些男子地位还要崇高的人,平时对白莲寨就忌惮,此时便表现得更加局促不安。
在孙云阜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位于整个部落最中心的厅堂,看得出来,这里之前应该是三蛛部主要人物议事的地方,只不过为了迎接萧聪的到来,特意打扫收拾成了待客的“花厅”。
桌子看上去材质不凡,椅子看上去倒也上档次,众人一一就坐,萧聪自然是坐在主位,宋将坐在主陪,孙云阜坐在副陪,其他人做的就有点随意了。
陪侍在宴席上的负责传达的女子极有眼力劲,在众人还没有坐定的时候就下去吩咐上菜,其他的女子一位配一位,小心翼翼地给各位客人斟酒,完了就拿着酒壶站在一步开外,不声不响。
侍女们刚刚斟完酒,一应菜肴便被一道接着一道地端上桌来,满满一大桌子,显然是一次性给上齐了。
为了不让频繁的上菜影响他们的谈话?看来这一次的宴席还是以议事为主。
桌上菜色鲜亮,让人垂涎欲滴,海味肯定是没有,但野珍应该有很多,有许多其模怪样的,萧聪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
孙云阜站起身来,双手捧杯,祝词道:
“萧四公子远道而来,能赴孙某人之约,实在是让在下不胜荣光,当然,也感谢各位爷们赏脸,所以这第一杯,在下先干为敬。”
说着,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身后侍女赶紧往前一步,将其手中的酒杯斟满,孙云阜接着道:
“我呢,之前跟萧四少爷有点小误会,也闹得有点不愉快,回头想想吧,实在是不对,这手下的人没教育好,我这当首领的就应该躬身自省才对,怎么能顶撞萧四少爷呢?这成何体统!岂不是显得我三蛛部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嘛,所以,这第二杯酒,我必须得给萧四少爷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孙云阜今天发誓,只要萧四少爷您一句话,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萧四少爷,我先干了。”
说着,再次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张天啸大笑起来,
“老孙,平时没看出来,以为你跟我们一样是大大咧咧的老粗,没想到你小子到了正式场合还能一套一套的,兄弟今天可终于见识到了。”
孙云阜赧颜失笑,宋将赶紧捧杯解围,
“来来来,别干坐着,老孙都把事儿做到这份上了,咱们也赶紧敬萧四少爷一杯。”
五位部落统领纷纷起身,说着同样的祝词——敬萧四少爷,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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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翔不满,小声说了句 “怎么这么麻烦!”坐在其身旁的欧阳寻大惊,赶紧用胳膊捣了他一下,转脸看其他人,一个个言笑晏晏,好像谁也没听见似的——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得出来,萧聪对这个小兄弟分外宠溺,所以就算听见也得装做没听见,还得装得像才行。
萧聪出生于名家大族,自然不是那惘视礼数的二愣子,别人敬过来,自己当要在敬回去,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终于得以动筷,鸿翔手疾眼快,夹了一块虎视眈眈已久的菇种放进碗里,仔细地吃起来。
萧聪本来以为这些人会对他车轮战式地套点东西,哪知一顿饭吃下来,连一点家长里短都没有,众人坐在这一张桌子上,宛若一群知交已久的好朋友,说的尽是古周平原的景貌、传说云云,还有一些外面世界的风土人情,气氛好不和谐,让人倍感惬意。
晚宴过后,因为时间已经太晚,萧聪便在三蛛部给收拾出来的房间里住了下来,孙云阜倒也识相,没有刻意把几人分开安排,好像直接忽略了幽女女子的身份,寒暄没几句,便起身告辞。
萧聪在房间里布下匿影藏息阵和广寒宫,还布下了一座传送阵,他虽然已经不是那么怀疑七部首领,但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对此其实早有准备。
为了布在那一边的传送阵不被人发现,他直接把传送阵布在了一棵老树上,这可是个脑力活,首先得找到一棵足够粗的树,当然,符合条件的古周平原上有的是,其次要把树冠最靠近枝干的地方削去,腾出布法阵的空儿来,还得在上面布下幻阵,使之远远看上去不能被人发现这棵树已经少了一块,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枚弥芥,砍下的树枝能装进弥芥里,不留蛛丝马迹。
一夜无话,第二日众人依旧起早,来到寨子外面做早课,侍女天光大亮后来房间送洗漱用的物品,推门不见人后惊慌大乱,连忙去报告孙云阜,孙云阜急匆匆赶到时,萧聪他们已经做完早课回来,这时间,赶得也倒是巧。
又是一套繁复礼节,正于萧聪跟孙云阜寒暄之际,门外有手下来报,说白莲寨有使者来,要萧聪跟他们走一趟。
萧聪微微一笑,对此并不意外,孙云阜把诧异尽数藏在眼底,将萧聪等人送出寨子,躬身作揖言别,目送萧聪等人跟着那位来自白莲寨的使者离去。
而那个使者,还是上一次押解萧聪和星流云去往白莲寨的女子。
这一次女子对萧聪的态度极好,一路上有说有笑,临进毒障之前,还每人给分发了一枚丹药,在萧聪打头儿的情况下,其他人也是心消疑窦,痛痛快快地将丹药吞了下去,果不其然,吞了丹药再进毒障,不但不昏聩,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这一次萧聪倒是仔细探查了那些蛰伏在路上充当陷阱的毒兽们,修为强大上一次他就已经知道,可这一次沿途看见了好几条蛇的样子,却认不得是什么品种来,看来事实当真如宋将所说,这些毒物皆是由吞毒卵发育而来,早期吞噬的毒素不同,后期发育出来的品相也不同,根本就说不上什么品种。
萧聪对这种现象很迷惑,因为他无法证明自己的猜想,但他还是觉得,白莲寨人所修习的那种高超毒书,十有八九就是大梵般毒术,而借助吞毒卵这种东西,便把白莲寨人修习的大梵般毒术推向了两个极端——要么这才是真正的大梵般毒术,只是不为外界所知;要么这是像齐哑巴所修炼的那种,被篡改后的大梵般毒术,只是改的有点太离谱了。
沿着上一次走过的路线,来到正中的宫殿,地上还是铺着那种新鲜松软的草垫子,东南角七彩宝树上那只拖着长翎子,头生血红肉guan的逆阴古燕静静地站在那儿,身着青色纱缦的伽音娘娘慵懒地坐在堂上,脚下趴着一只肥硕的橘猫。
萧聪带领众人作揖深拜,
“在下萧聪,见过伽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