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萧聪莞尔失笑,喃喃道:
“希望这一次不会像在元都时那样,画个星象道图能画出个旧神来吧。”
吃完肉排,萧聪将骨头随手一丢,抹抹嘴,双手轻轻一甩间,火焰稍纵即逝将手上的油污烧尽,他从弥芥中拿出纸笔,并把纸平铺在地上,垂仰之间,开始用心画图。
夜已经深了。
幽女将黎牧放回龟壳,欧阳寻也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图纸工具,星流云吹完了牛皮,吊儿郎当地走到萧聪这边,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问道:
“这是……星象道图?”
萧聪抬头,诧异道:
“你竟然还知道星象道图,不简单呐。”
星流云不以为然,
“我见你画过,你忘了?在元都那一次。”
萧聪几声失笑,点点头,
“对,你确实见我画过,不过都已经是这么长时间的事儿了,你还能记得,也算是不简单。”
“得了吧你,咱们兄弟之间,就别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了。”
说着,星流云轻轻踢了萧聪一脚,
“嗳,我说你呐,差不多行了,白天已经费了那么大心神,晚上还这么赶,你想累死自己啊,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是服了一颗丹药才能站起来的,时间还长着呢,咱没必要这么玩儿命,行了行了,赶紧去休息吧。”
萧聪闻言,心里面一阵温暖,星流云的关怀总是让人感觉那样真挚而轻松,却又是最能深入人心,他不由得会心一笑,道:
“没关系的,画这个我轻车熟路,再说,就剩一点了,咱都讲究个今日事今日毕不是?”
“你这……”星流云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慢慢坐下来,一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吧。”
眼见星流云都已经坐了下来,萧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由着他来,星流云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正合现在的气氛,萧聪觉着也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便直接把精力放到了绘制星象道图上。
良晌无话。
当星流云打起第一个哈欠的时候,萧聪的星象道图正好完成,他将建方笔伸进笔洗里缓缓搅动,对星流云说道:
“我画完了,收拾好了就回帐篷了,你现在可以先一步回去休息了。”
星流云这哈欠打得又大又长,打完之后眼泪汪汪,他跟个瘾君子一样无精打采地吸了吸鼻子,梦呓般对萧聪回答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收拾完了也赶紧回去休息,走了。”
说着,慢慢爬起,一步一步地往帐篷走去。
萧聪将建方笔涮干净的时候,纸上的字迹也已经被夜风吹干,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卷起来放进弥芥,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看,却见萧家二十七将还整齐有序地在那儿站着,于是问道:
“你们有住的地方吗?”
萧大回答说,
“我们身上的玄甲百无禁忌,所以不需要住的地方。”
萧聪觉得,就算穿着玄甲不需要住进帐篷,但让人就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总归显得不好,可回头一想就算是欧阳寻,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顶帐篷,于是便从弥芥中拿出一根长绳子,在四棵位置比较近的老树上一围,又拿出一块大的有些离谱的黑布往上面一搭,一顶简易的帐篷就这么完成了,他对萧家二十七将说道:
“今晚你们就在里面讲究一宿吧。”
萧聪事儿都已经办完了,萧大他们也没有理由再推辞,那样显得太做作,于是作揖一拜,
“谢族长。”
萧聪轻轻摆摆手,啥也没说,径直向羊皮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