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两年多,阿姨的身体终于可以接受小手术了。
大四开始做毕业设计,他的指导导师希望他读研究生,读博士,那年,阿姨身体好了很多,双腿可以做手术矫正了,需要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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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了上班,一年之后,手术很成功,阿姨终于不用在普通医院,转入到精神卫生中心了。
精神卫生中心每天的住院费最低80块一天,最高上千块,潘豆子没多少钱,他选择了200块一天的房间,这种情况下,又坚持了四年。
每天,他起床,睁开眼,就知道今天欠信用卡,欠医院,欠房东,欠好多钱,他疲于奔命了8年多,累了。
他做好了计划,等阿姨身体正常,他就回家,去跟那些人做个彻底了断,同时也抹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事到临头,他还是放心不下,怕阿姨没完全恢复,怕自己存的那点钱,不够阿姨花,于是,潘家祠堂是爆炸了,但是,无人死亡。
潘豆子看着天花板,只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利用窗外微光,他爬起来,拉开床头抽屉,找了两粒褪黑素扔嘴里,打开气早已跑光的半瓶可乐,成功吞服掉药物,这种2.5L装的价格不贵,在超市7块钱一桶。他平躺在床上,安静等药物生效。
白天是平常人的世界,晚上是警察,小偷,性工作者,犯罪分子,程序员,艺术家等等职业的工作时间。
潘豆子被闹钟吵醒的。
“无所事事的一周即将结束!”潘豆子感慨一句,起床收拾,出门扫码骑共享单车,去精生卫生中心,要带阿姨逛街。
“阿福呢?”阿姨忽然问一句。
潘豆子一下就哭了,阿姨终于主动问某个人的情况了。
精神病人的记忆是混乱的,很难记住任何事情,经常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阿姨记得福叔,这可是身体恢复的重要标志。
“阿姨,那个叔叔今天有事,他搬家,明天来。”潘豆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他想急着去找医生确认。
潘豆子没去找医生,他用毯子铺了一半在轮椅上,阿姨主动戴好手套,帽子,围好围巾,坐上轮椅:“出发了哦。”
阿姨的声音很欢快。